“出口，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苏兮的耐心有限，她眯着双眸将手中的寒月向前压了一分。
“噗呲...”
本就皲裂的皮肤顿时划开一道口子，血肉翻涌，看起来十分骇人。
她可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尤其还是对待这种不知道伤害虐待了多少无辜之人的人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闻言，玉弗丝尔努力的抬起头来，他笑得凄惨：
“咯咯咯咯咯，小美人儿...你知道我都是怎么把她们的皮披在身上的吗？
有一天，我发觉自己突然觉醒了两种异能，许是上天都垂怜于我。这两种异能竟然让皮囊更好地幻化在我的身体上，非常贴合。至此，我便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不断地更换皮囊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轻轻一碰，便出现一道血印。
“哦对，我都忘了...现在是我自己的皮肤。哎...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皮囊了，是一个曾经瞧不起我、当众辱骂我的美丽富家千金的皮囊。
我把她的皮活生生地剥下后，还一直吊着她的一口气。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美极了...”
“不过啊，也有不少美丽皮囊的主人并没有得罪过我，可我却还是残忍地将他们的皮剥下来了，为什么呢？因为我痛恨所有比我美丽的人！”
“娜娜是个例外，她很有趣，来的时候浑身残破不堪，一看就是被人欺负的主。她的身上，隐隐有着我过去的影子。
所以，我没有折磨她，而是在末世到来觉醒超能力后，将她杀死然后制成了身边的傀儡，毕竟，我们是同一种人啊...”
玉弗丝尔好像有些魔怔了，他说的话越来越多，有时候还变得语无伦次。
苏兮紧皱着眉头，直接一刀了解了他的生命。
临死前，他还睁着那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眼睛，眼中满是惊恐。
那模样，似乎是想起了曾经被人侮辱的回忆。
“兮...兮姐，他...他他他死了？”
冬寒紧张兮兮地问，生怕那个人突然在动一下。
“嗯，死了。”
“哎，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说到一半，冬寒像是想起来什么般用力地摇了摇头，还恶狠狠地说：
“不过可怜也该死！谁让他把特哥的发小给弄死了！真是该死，本来特哥还有机会与她在相遇的，可惜...”
苏兮摸了摸冬寒的头，道：
“没事你不用自责，他的人生确实蛮可怜的。死亡并不能让已逝之人复活，但至少是为他的过错付出了代价。
说到底，错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些存在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人。
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这世上才会多了如此多的亡魂。所以，赫尔特的想法是对的，他要实现人人平等和自由。”
“知道啦，兮兮姐～”
冬寒似懂非懂地乖乖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个人到死都没有告诉我们出口在哪儿，真是可恶！”
陈思梦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对着众人说道。
苏兮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张白布，将玉弗丝尔的尸身盖住后，才转身看向赫尔特：
“抱歉，我没能从他口中问道出口，看来咱们还得继续寻找出路了。”
“没事，我知道出口在哪了。”
赫尔特将丽莎娜的尸身包裹起来后放在了一个由镜面组成的方块中，道：
“既然丽莎娜都在这儿出现了，那就说明这儿距离出口不远了。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花朵模样的记号吗？”
说完，他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地面：
“那儿，也有一朵，是刚才...刚才丽莎娜替我挡下致命一击时留下的。我想，那时候她是真的恢复了一瞬的意识吧...”
赫尔特偷偷地抹了一把眼睛，而后调整了下情绪后继续开口：
“走吧，我想我知道出口在哪儿了。”
“好。”
苏兮微微颔首，没有安慰也没有在多说话。
她想，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不如让赫尔特独自安静一会儿。
之后，众人一路无言。
一个时辰后，赫尔特按照路上时不时出现的花朵标记，终于找到了地下迷宫中的出口。
“丽莎娜，我们出去了。时隔多年，你终于可以重新看到阳光了...”
望着门外刺眼的光亮，赫尔特半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他想把丽莎娜带出去，然后埋葬在他们相遇的那棵大树下。
让她看看已经变老了的秃头、熟悉的风景，享受被微风吹过的自由、沐浴阳光。
在看到阳光的一瞬间，人群中不禁有人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