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孙氏大惊失色。
程悦则是冷冷看了卢老二一眼,伸出手抓住了木棍。
“放手,你个死丫头!”卢老二气急败坏,想把程悦甩开,但奈何程悦力气实在太大,反而把他弄得后退了两步。
“在我家门口打人,你是不把我程悦放在眼里是吧?”
“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卢老二咬牙切齿,“倒是你,居然敢把我女儿藏在你家里,害老子找了这么多天,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程悦冷笑一声把卢老二甩开,“这么一个大活人我要想藏也得藏得住啊?你倒是该反思反思她为什么不回家!”
余光扫到不远处走来的几个大娘,程悦语气嗓门更大了几个度,“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当爹的把自己女儿关柴房里不给饭吃,还要把她卖给别人做媳妇的呢,属实是长见识了。”
几个大娘原本正有说有笑地往地里走去,突然听到程悦这么大声说的内容,连忙转向他们这边跑近了几步,脸上全是对八卦的探索欲。
“哎呀哎呀,这是又在干什么呀?”正当卢老二哑口无言之际,王婶子不知道突然从哪冒了出来,手上端了个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程氏,你这……又和人发生冲突了?咱这村子原本好好的,你一来倒好,三天两头的就和人打架,这要传出去,人家可要说咱这村子里都是泼辣的母老虎喽。”
“不过也不一定是母老虎,也可能,是出了什么恶鬼呢。”说完这句,她把手上端着的东西猛地泼向程悦。
她那盆里,是满满一盆的黑狗血。
王婶子自从那天从程悦家离开后,越想越不舒坦,铆足了劲想要报复程悦,可是她一想到程悦可能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就怕得不得了。
思来想去,她连夜跑去几十里外找了个当地有名的神婆,想请她来驱驱鬼,然而一问价钱,她就傻眼了,她难道得为了收拾个程悦,就把自己的家底都搭进去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空着手又跑回来了。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太符合她的风格,难说还得憋出点儿什么病来,所以她想办法搞了盆黑狗血,想要让附身程悦的这只“恶鬼”吃点苦头。
“哈哈哈你这脏东西,让你作恶多端,现在吃苦头了吧,哈哈哈!”一把黑狗血泼出去,王婶子立马就憋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满脸得意。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程悦的暴跳如雷,她有些不解地睁开微眯着的眼睛,朝原本程悦站的地方看去。
嗯?没见到那个狼狈的程氏?
倒是见到了个浑身都是血的高个男人……
“王氏!!!”卢老二原本就因为拿程悦没办法被气得够呛,现在莫名其妙被泼了个劈头盖脸,更是差点当场厥过去。
“卢老二?!!”王婶子同样惊讶的不行,怎么会是泼到了卢老二身上,她刚刚明明看的很准的,就是泼的程悦那个小娘皮啊!
看他俩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现在轮到程悦笑了,“哈哈哈哈哈,你们真的是,笑死我了,什么仇什么怨啊这到底是。”
原来,刚才程悦和卢老二一人拿着木棍的一端都不放手,原本程悦是想直接把卢老二给踹开的,但余光瞥到王婶子的动作,她急中生智地把卢老二往前扯了一下。
这下子,他精准地替程悦接住了原本朝她而来的一大盆血。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原本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个大娘见到这个情况,也顾不上听什么卢老二卖女儿的八卦了,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过来。
“王氏,你这是干什么呀?大白天的端着这么大一盆血到处跑,不吉利的呀!”
“对啊,你怎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啊,晦气死了!”
王婶子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被她们三言两语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王婶子平日里就和这几个大娘不对付,现在被她们逮到了,肯定得被好一阵嘲讽。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子没缓过神来,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瞥到了程悦笑弯了的眼睛。
“程氏!又是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程悦双手环抱在身前,一副你脑袋有泡吧的表情,“这也要怪我?那你干脆待会儿回去把自己淹到茅坑里也来怪我好了。”
“你!”
这时候,卢老二也终于用衣袖好不容易把自己脸上的黑狗血给擦了些,但身上还是狼狈不堪。
“你这死婆娘,老子打死你!”他现在也不盯着卢三丫和程悦了,大叫着就朝着王婶子冲了过去,
那王婶子见他面色狰狞,肯定不能站在原地等着挨打啊,也连忙拔腿就跑。
两人一前一后跑远,来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现在跑的就有多狼狈。
孙氏捏了捏女儿的手心,声音低低的,“三丫啊,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