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交织,只一瞬间,她便懂了此话含义。
只是不由得心中一惊,再开口时都有些试探之意:“没想到鹤哥儿不仅学问做得好,连着内宅之事都有所研究。”
谢筠鹤并无波澜,面上依旧温和:“二嫂过誉了,只是治国之道,与治理家宅倒是有些相同之处,细细琢磨后,发现也那些事。”
“治国之道?鹤哥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长莺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带着审视。
她原来先前一直被这个庶弟给糊弄了,这哪里是孩子,分明是野心勃勃的狼。
少年放下手中的筷子,骨节分明的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起身朝长莺行礼,而后用极低的声音缓缓道:“二嫂或许不知,鹤本猛兽,可以博鹰。”
清冽低沉的话语在长莺耳边萦绕,目光交织,少年狭长的双眸间迸发出浓烈的野心。
长莺并不退怯,迎着他的目光开口,“那鹤哥想要搏一搏什么?”
“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子,要想出头还要熬上许多年,可若是有二嫂相助,想来会容易许多。”
长莺笑了笑,“你想让我为你铺路?可我为什么要帮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子。”
“因为二嫂的志向和我相同,只有我们一同联手,才能达到目的。”
谢筠鹤笃定,因为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大哥早亡,二哥谢淮昏庸无能,她绝不会喜欢他,但却不得不依靠他在侯府站稳脚跟,若是日后二哥袭爵,那她要么委身于他,要么被做空权利,成为弃妇。这世道女子不易,再聪明的女人都会被禁锢住手脚。
“若是日后我顺利袭爵,二嫂想要自由,我便给你黄金万两,你若想要权势,那侯府后宅永远是你做主。”
说罢,他转身行至门口,轻轻掀开门帘,背着身子又道:“这是我的诚意,还望二嫂好好思量。”
待他走后良久,长莺沉默良久未说话,依旧吃着碗里的菜。
绿竹并不懂他们方才的谈话的意义,见长莺似是发了愣,于是轻声唤道:“大娘子。”
长莺回过神来,放下了碗筷,对着绿竹吩咐道:“你出去将方才送来的那些人安置到外院去,只叫她们做些简单的洒扫的活计。”
绿竹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