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也是,出了这档子事,两家都只求迅速了结,哪里还能管得上那么多礼数呢。
“小姐要去哪儿?”疏影瞧她披了一件披风就往外走,赶紧跟上来,“您还什么都没吃呢!”
高舒颜看向外头,“去去就回。”
疏影顺着自家小姐的目光看过去,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吧,筹谋了这么久,总要做个了结。”
推门而入,高望秋正在绣嫁衣。
见她来了,丝毫没有惊讶,也没有起身。
“你来了。”
“绣得真好看,”高舒颜坐在她对面,两人像是寻常家的姐妹一般,“姐姐好像知道我会来。”
高望秋抬起头来,笑意吟吟,“我得了这样大的喜事,妹妹怎么会不来贺喜呢?”
“姐姐真觉得这是门好亲事么?”
高望秋得意道,“当然!不然妹妹怎么也想嫁给他呢!”
“我不想。”
高望秋笑意消散,眼神鄙夷,“虚伪!”
“我始终想问你一句话,为了他,抛弃了整个高家,真的值得么?”
“我抛弃高家?”高望秋烦透了眼前女子神色淡淡的模样,像极了严氏,她激动起来,“是高家抛弃了我!”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小锦衣玉食,得万千宠爱,自然无法体会我被人叫野种,被人追着打的经历,凭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女儿,我和你却差这么多?”
“凭什么你可以嫁给他这样的男子,我却要嫁与乡野匹夫草草一生!”
“我不服!既然高家对我如此凉薄,我就得靠自己争取!”
高舒颜觉得她很可怜。
是的,高望秋自小的遭遇的确很可怜,就像她自己说的,这些都不是她的错。
但后来的种种确是她自己做下的,又让她变得可悲。
高舒颜想了想,“你只管嫁给他,想过以后的日子么?你算计出来的婚姻,他还会对你温柔小意?他还会有别的妻子,到时候没有高府做你的后盾,你还剩下什么?”
高望秋闻言想要反驳,却都梗在了喉咙。
良久,她才悠然道,“你都知道,我做的那些,一直以来你都知道,对么?”
高舒颜诚实地点了点头。
高望秋突然像是泄了气的鞠,自嘲地笑道,“你看,这就是我不愿意承认的东西,我不论怎么努力,也斗不过你。”
高舒颜也沉默了,因为上一世,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姐姐,祝你幸福。”
高舒颜说完,起身离开。
就在她快要踏出门时,高望秋突然在身后大喊,“以后,我们就各凭本事!看看谁过得更好!”
高舒颜没有回头。
盛家人求上门来的时候,高舒颜正准备去外城瞧瞧。
“你说什么?盛淮安的儿子受伤了?”
高舒颜赶紧让暗香去请郎中,自己则带着兰儿先行一步,去了外城。
下了马车,高舒颜被这混乱的场面惊呆了。
“为何会有官兵在此?不是早同官府沟通好了么?”
虎子冲了过来,三两句就将事情讲清楚了。
原来盛淮安的十来岁的小儿子不愿去庄子上待着,一直陪着父亲处理一些琐事,可毕竟年纪不大,有些贪玩,趁人不备,他竟偷偷地溜进了城里,和巡逻的官兵发生了冲突,让人打断了腿。
这孩子也不算傻,小命丢了之前亮明了身份,谁料为首的官爷直接把他拖到了外城,要找盛家兴师问罪。
“盛族长,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这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们金州!”那官爷一脸横肉,官服都被撑得变了形,坐在一张藤椅上,喝了口茶,刚入口就‘呸’的一声,吐了干净。
“什么破茶,给猪都不喝!”
在场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盛淮安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此人难缠,于是打算先服软,上前一步躬身道,“官爷莫恼,我们眼下条件有限,等盛家挺过这一遭,定将好茶送至府上。”
胖子眼睛一眯,“送个茶就想了事?盛族长未免想得也太美了!”
“此次的确是犬子的错,官爷想要什么,尽管开口,等我们重建家园,定如数奉上。”
胖子嘲笑了一声,“你别想糊弄爷!知道爷姓什么吗?爷姓魏!你们盛家的底子,爷门儿清!还等到重建家园?少框我!就现在!给我拿出五百两银子来!这事儿算完,否则,哼哼,可别怪爷不讲情面!”
“大人,”盛淮安急得直起了身子,“您也瞧见了,我们眼下自身都难保,如何能拿得出这五百两银子啊!”
“少给老子来哭穷这一套!”胖子也恼了,连带着脸上了横肉也抖了三抖,“谁不知金州盛家家财万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