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颜点头，“不过本宫多嘴提醒一句，我们大成有一句俗语，莫要敢狗入穷巷，”
“本宫说这句话的意思，倒不是为了让皇上放太后一码，而是想要提醒皇上，以贵国太后的狠毒，后招只怕不止于此。”
“朕对她的恨意，比你只增不减，你放心。”
高舒颜趁他不注意狠狠白了他一眼，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提醒他，居然还这个态度！
“皇上后续打算怎么办？”
连高舒颜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同李毅恒沟通起来越来越顺畅，好像两个人不是代表两个国家，而是如同夏日里在院子外头的大树下，乘凉扯闲篇儿的邻居。
李毅恒倒是很懂她在问什么，
“大司马一死，之前外头的谣言就没有办法澄清了，不过太后和大司马的关系一出，百姓关注的点应该很快会被取代。”
“什么叫没有办法澄清！”
高舒颜急了，头一回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毅恒挑了挑眉，“你就那么想澄清？”
“废话！”高舒颜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这东西，能让它继续肆无忌惮地传下去嘛！这是会要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李毅恒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你是怕你们国家的子民误会你？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连对你的这点信任都没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高舒颜气急，“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这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誉！名誉你懂不懂！”
“不懂。”
高舒颜不可置信地看着端坐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某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啊！
“你若是在大成待不下去了，尽可以留在大泽，朕可以向你保证，你想要的自由，朕会不打折扣地全数给你。”
“问题是本宫能在大成待下去啊！”高舒颜欲哭无泪，她实在不明白，方才还沟通无障碍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这人就怎么也说不听了呢？
强力压住心中那团‘蹭蹭’上涨的小火苗，高舒颜深呼吸，尽量耐着性子同他讲，
“那个，首先感谢皇上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但是，本宫在大成待得好好的，自由快乐且富足，那里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大泽很好，你和金姐姐也很好，只是我必须要回去。”
这次，她摒弃了身份，只希望用最简单的感情打动他。
“你就那么喜欢云起衍？”
“哈？”
高舒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人、这人怎么顶着一副生人勿进的好看皮囊，说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着边际呢？
好似以为她没听清，他又问了一遍，
“朕听皇后说了你和大成皇帝的故事，你就这么爱他？”
高舒颜像是赌气一般，
“本宫当然爱他了！”
高舒颜已经上头了，丝毫不顾此刻的他是什么眼神，
“云起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他也全新全意的爱我，”
“纵然我们之间还没有长时间相守的过程，可正是如此，才格外难得，”
“那是因为他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空间，让我有时间做我想做的事！”
“此生，我有他已经足够了，退一万步讲，哪怕只是有过！也足够支撑我的余生！”
沉默。
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舒颜看到李毅恒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走之前，他只说了一句，
“就当朕没有说过。”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娘娘，”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的疏影和语安终于上前来。
“这东泽皇帝，不是看上您了吧？”疏影小声问道。
“不可能！”高舒颜严词否决，“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也决不能发生！”
自那日起，李毅恒很久都没有来过小院。
若是有什么事，也只是让身边的太监或是金婉儿过来传话。
“妹妹，皇上让我告诉你，大司马一家已经满门抄斩了。”
高舒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同皇帝站在对立面，一朝事败，就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还有，”金婉儿有些神秘地对她道，“你知道么？太后从昨儿个起，称病了！”
恩？
这老妖婆又在憋着什么坏招儿？
“她这是，以退为进？”高舒颜问道。
金婉儿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皇上说，只要将整座太后寝宫盯死了，就不怕她翻出什么浪花来！”
高舒颜点了点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