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沉声说了一声:“好。”
听到这里,她不愿再听。
也不想知道他们两人究竟在叙什么旧。
于是纪晚榕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推着纪凌霄出了院子。
等推着纪凌霄回到了他的院子,纪晚榕浑身紧绷的姿态,才有了稍微的松懈。
纪凌霄的院子空空荡荡的,如今院子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小厮。
练武的器械也全都被搬走了,门槛也全都被特意拆掉。
纪晚榕能看出来,他从前是开辟了一块专门练武的地方,而双腿废了之后,纪凌霄从此一蹶不振,再不愿见到与练武有关的东西。
等纪晚榕进了屋子,看见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纪凌霄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在残疾之后,无论是床榻、小几都被改造得很矮,甚至面盆和手帕都被放在很矮的地方。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只需要坐在轮椅上,就能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也能自己一个人爬上床榻,或是擦拭身子。
纪晚榕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
纪凌霄回到屋里后,便自己推着轮椅,去床榻边的木箱子里,给纪晚榕翻找衣裳。
“榕儿,娘亲病故的时候,我还小。只得了这么几件衣裳,也不知道大小适不适合你。”
纪晚榕看着他从木箱里捧出的衣裳,折叠整齐,看着干干净净,就像是新的一样。
她微微一笑,心下也有些动容,接过了纪凌霄手里的衣裳,比量着尺寸正好,便去隔壁的耳房换下了自己身上的脏衣裳。
这衣裳料子极好,不仅价值不菲,还能看出来衣裳的主人,品味很高。
裙摆处绣着大片大片的红色海棠,随着步伐的走动,竟还能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芒。
纪晚榕穿上这身衣裳后,只觉得衣裳上的气息让她觉得熟悉,而心里还有种莫名的心安。
等她回到了纪凌霄的屋子,轻轻敲了敲门:“兄长,我的衣裳换好了,让你久等了。”
纪凌霄听见门口的声音,缓缓转过头,等看清了她的模样,又浑身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纪晚榕的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底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