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晚榕回到了院子,就看见她的屋子里昏昏暗暗,像是有人在里面点了一盏幽暗的烛光。
纪晚榕推开门,就看见思琴和见青都没睡觉,而是坐在床榻下的垫脚处。
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双手撑着下巴,愁容满面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看屋子大门推开,两人不约而同都是一怔,紧接着便是一喜。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王爷他可有把您怎么样?南阳侯府那边……”见青一下子就从地上蹿了起来。
“没事,我把祖母救回来了,纪云瑶顶替兄长功劳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墨桀城姑且相信了我说的话。”
纪晚榕言简意赅,粗略的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
“那还真是因祸得福!吓死奴婢了!”见青拍了拍胸口,眼皮还是红肿的。
思琴虽没说话,也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思琴,你报官的事情,都办妥了吗?”纪晚榕走到软榻上坐下,转头特地问了一句。
思琴点了点头:“奴婢白日便去京兆尹报官,那时京兆尹大人还在,一听是寒王府的名头,便叫捕快去南阳侯府拿人了,眼下陈嬷嬷和那些奴仆已经在牢里了。”
纪晚榕听着,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想必抓走陈嬷嬷一事,也触碰到了林问蕊敏感的神经,纪云瑶才会那么着急,选择在今夜就下手。
思琴看纪晚榕满脸疲惫的模样,便去烧水,准备着给她沐浴。
纪云瑶走到软榻上坐下,见青站在她的身边,又是问了一句:“小姐,既然事情解决了,那要不要让院子里的人回来啊?”
纪晚榕这才想起,自己院子里的那些下人,都被墨桀城抓走拷问了。
一想到墨桀城,纪晚榕的心情就十分不爽,她含恨磨了磨牙:“事情还没解决,墨桀城说我还有嫌疑。”
“至于院子里其他人,你带些银子去慰问他们,他们是受了我的连累。不过还是不用回来了,让他们待在其他院子做事好了,我的院子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纪晚榕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她最后还是要和墨桀城和离的。
和离之后便要搬出去,所以她才叫赵润初帮她在京城里找宅子,那么多下人她带不走,留在身边也是无用。
等她沐浴完毕,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纪晚榕便把两个小丫鬟,赶去她们自己的屋子睡觉了。
而她则是坐在软榻上,点了一盏灯,把刚刚赵润初送来的信,拆了开。
纪晚榕发现除了几页信纸,信封里还有一个玉制的东西,通体透亮润泽,看上去像是个哨子。
她摆弄了一下,发现这所谓的哨子根本吹不出声音,便开始细细的看那几页纸。
书信的落款是傅听雪,就是妙手堂的堂主,她写得一手潇洒恣意的书法。
这笔迹看上去还有些眼熟。
傅听雪在信上询问了今日的事情需不需要她的帮助,又问了她遇见了今日的事情,是否还能在两日后准时赴约。
随后便提及了这个哨子的作用,这不是玉哨,而是骨哨。
吹了这个哨子,并不会发出声音,而是能发出一种特殊的信号,引来一只送信的乌鸦,负责她与妙手堂之间传递信息。
纪晚榕这才明白了那哨子的用处。
接着傅听雪又在信中提及到,有一位无关紧要、但是人傻钱多的患者,久闻她的盛名,想到让她去治病。
但是傅听雪又说,她看那人呆头呆脑的,印象一般般,治不治全凭她的心情好了。
至于是谁,傅听雪在信上没说。
连患者的姓名都没说,想来是非常无关紧要了。
纪晚榕如今连寒王府大门都出不去,就连约定好为傅听雪手术的时间,都要推迟了,更别说那个无关紧要的患者。
更何况!
因为墨桀城这个狗男人,纪晚榕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爽,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
所以纪晚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件事情。
回答了这一切,纪晚榕又将信纸卷成小小一团,打开窗户,吹响了那只骨哨。
果然,骨哨并没有发出声音,却在半柱香时间之后,引来了一只乌鸦。
这乌鸦与她从前见过的不同,通体漆黑,羽毛油光水滑的,体型很大,长着尖尖的利嘴,看着像一只被训练过的鹰。
她将信放在了乌鸦爪子处的竹筒里,乌鸦朝着她叫了两声,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纪晚榕看着乌鸦在空中逐渐缩小的影子,突然觉得傅听雪十分神秘,她背后的秘密也让她非常好奇。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认定自己是鬼手神医,这背后的原因了。
纪晚榕做完这一切事情,才算是了却心事,疲惫的回到床榻上睡觉了。
这一天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