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此话一出,寿康宫的氛围在霎时变得肃杀了起来。
两个侍卫重新抽出佩刀,挡在了门口,阻挡了纪晚榕的去路。
而远处的小太监,听了华贵妃的命令,也在一时间蜂拥而至,一举便要把纪晚榕拿下。
纪晚榕听着华贵妃的话,看着通往大殿的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她的胸膛猛地起伏了起来,只能后退几步,重新回到了墨桀城的身边。
此刻已经不是治疗太后的事情了,她现在此刻都自身难保。
此刻的墨桀城脸色沉沉,下颌线紧绷,随手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便挡在了纪晚榕的身前。
他将纪晚榕和丽贵妃护在身后,盯着为首的小太监,缓缓退后了几步。
久经沙场,墨桀城虽没有说话,可浑身却满是煞气,让那些太监有些胆寒,思忖着后退了几步。
两方人马呈现出了对峙的局面。
“寒王墨桀城,你在太后寝宫手持利刃,是想谋害太后,还是想要造反?”熊熊的火光照出了华贵妃眼眸中的得意。
这个局面正是她想看见的,只要拖到陛下亲临,寒王必废。
墨桀城的脸色很差,纪晚榕的脸色也说不上好。
她明白华贵妃百般阻挠背后的目的,于是捏着横在自己身前闪着白光的刀刃,示意墨桀城将利刃放下。
“捉贼拿赃,华贵妃说我诅咒太后,说是因为我的煞气,导致太后的健康急转直下,可有人证物证?”
“若是我的诅咒真能害人性命,你此刻阻拦我救治太后,我早在心中把你骂了百回千回,敢问你又为何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安然无恙?”
纪晚榕此话一出,华贵妃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她盯着纪晚榕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后背确实突然有些发寒。
就连墨桀城听了,都缓缓勾了勾嘴角。
纪晚榕的话让华贵妃无法反驳,华贵妃还没说话,却又听纪晚榕继续怒声道:“至于你,在宫中大动干戈,阻挠我为太后治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是因此错过了拯救的最佳时机,你可担当的起?”
纪晚榕这话,直接将太后病重的罪过,推到了华贵妃的身上,若是太后因此驾崩,华贵妃也过不了干系。
华贵妃没想到纪晚榕竟是这样的伶牙俐齿,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后退几步,“本宫是为了保护太后!”
“宫中是没人了吗?需要你一个从不曾看过医术,只会一点医术的煞星去治病?本宫今日就重说一次,若是你私自去医治太后,其心可诛,犯得可就是死罪!”
冥顽不灵!
纪晚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死!”
她说完这话,又低声在墨桀城耳畔道:“时间等不及了,你在这拦住他们,只要我在陛下来临前,吊住太后的性命,结果就能说明一切。”
“你能相信我吗?”
这是她第二次询问。
纪晚榕的声音极低,热气扑在墨桀城的脖颈上,让他觉得自己的脖颈痒痒的。
墨桀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缓缓点了点头。
华贵妃见此情况,声音越发尖锐:“皇后不在,此刻由本宫做主,为保护太后性命,给我将纪晚榕拿下!”
熊熊的火光摇曳,华贵妃说完这话,就连太后宫中的侍卫,都听了她的命令,举着剑朝着两人的杀来。
如今的情况只能自卫而不能进攻。
于是墨桀城站在纪晚榕的身前,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连连躲避,却又因为人数众多,不得已见了血。
宫中侍卫的血液迸射,喷在了纪晚榕和墨桀城的脸上。
闻着脸上的血腥味,纪晚榕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可下一刻,众人却听见太监极为尖锐的禀报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皇帝双手负后,踏入寿康宫的门槛,看见的就是混乱的现场,他的眉毛重重的拧了起来。
就连皇后都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宫中打斗的众人在此刻停下动作,而华贵妃则是在第一时间,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陛下,您终于来了!臣妾实在是好怕,大皇子……他,他要造反了!”
皇帝这才将头望向了墨桀城。
看见墨桀城脸上的血迹,眼眸锐利的像鹰,声音犹如洪钟,站在他的身边,浑身的威压,让人情不自禁的感到腿软。
“墨桀城,你皇祖母在病中,你却在殿外大动干戈,还见血了,你是真的打算造反吗?!”
听见这话,墨桀城上前两步,放下手中染血的长剑,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双手抱拳。
丽贵妃和皇后也跟着跪了下去。
“父皇明鉴,正是因为皇祖母的身体,儿臣才出此下策,目的是为了能够治疗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