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纪晚榕的话,长公主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才又叫下人,把宋妙儿拖了下去。
宋妙儿简直是要疯癫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双腿在地上蹬来蹬去,眼神含恨的望着纪晚榕。
她绞尽脑汁,说出了世间最狠毒的诅咒:“纪晚榕,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所爱!骨肉分离!你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会因为你的灾星身份,离你而去,为你而死!”
“你天生煞星,我诅咒你永远都活在别人厌恶的目光下!不得好死!永坠阿鼻!”
纪晚榕听着她歹毒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长公主是信这个的,一听这话,脸色都坏了,急忙叫人堵上宋妙儿的嘴,将她拉了下去。
宋妙儿在院外受刑。
砰——砰砰——的闷声。
是实心的木板撞击血骨的声音。
纪晚榕听着这声音,微微闭了闭眼眸。
其实有一件事情,纪晚榕觉得吴奶娘和宋妙儿说的很对。
断言她是灾星的那个道士,是名震江湖的九云法师的唯一弟子。
所有人都对九云法师的能力深信不疑,而他唯一弟子所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分量十足。
若没有那个道士重新推翻自己的言论,证明纪晚榕不是灾星,又或者是九云法师亲自出面,否定她灾星的身份。
否则无论她做了多少善事,救了多少人,只要她的身边,一有意外出现,所有人便会觉得还是因为她的煞气所致。
这,就是原主的原罪。
如今,变成了她的原罪。
但是要找到九云法师,又或者是找到他那位疯疯癫癫的弟子,谈何容易?
耳畔哭喊的声音逐渐消失,纪晚榕这才缓缓睁开眼眸,望向了长公主。
她思量了一番,又缓缓开口:“我想问长公主一件事情。”
长公主抬头看她。
“长公主深谙佛道,精通佛法,我想问长公主,是否听闻九云法师,又或是知道他的下落?”
长公主一听这话,眼眸猛地一缩,微张的嘴唇抖了一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纪晚榕甚至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却又看见长公主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你怎么突然问起九云法师?”
纪晚榕挠了挠头:“我也是最近才听闻他的名号,想着自己最近犯太岁,便想着去求见他。”
长公主苦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已经消失了数十年,没有人能找到他。他的踪迹,甚至比你这位鬼手神医,更加的深不可测。”
她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一眼墨桀城,随后才笑着开口。
“本公主为了找到鬼手神医,麻烦了桀城许多事情,却没有想到鬼手神医竟是他的妻子,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纪晚榕在长公主的眼神里看见了希望。
这种希望,她在前世的时候,在很多患者家属的眼神里看见过。
正是这样的眼神,让长公主的神情,从慈悲、庄严的一尊佛像,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纪晚榕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道:“我刚刚检查了郡主的身体,长公主,您放心,我用尽一切办法,努力去治疗的,确保维珍郡主能恢复。”
墨桀城在一边,沉默的看着纪晚榕和长公主一来一回的说话。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得意。
瞧瞧这母老虎现在的样子,昨夜还朝他放狠话,说要和自己和离。
可今日一大早,便来了公主府,用寒王妃的名号挽救维珍郡主,甚至不惜和吴奶娘大动干戈。
她这怕的是什么?还不是怕自己生气吗?
想通过医治维珍郡主,换取长公主的一个承诺,让长公主出面,拒绝顾明月嫁入王府?
否则,她跟维珍非亲非故,他实在是想不到纪晚榕要这么努力治病救人的理由了。
这点小心思,真是被他看透了。
墨桀城想着,腰杆越挺越直,整个人的神情都得意了起来。
他望向纪晚榕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京兆尹也在一旁沉默的听着,只是越听,便觉得身边的寒王殿下越来越高。
跟春笋似的,一下子长高了不少。
他好奇的看了墨桀城一眼,竟还发现他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此刻,寒王殿下莫名的微笑,竟显得十分诡异。
于是他搓了搓胖手,上前了两步,挤到了纪晚榕的身边,开口询问:“鬼手神医?眼前的寒王妃,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鬼手神医?!这年岁,大概是不太对吧?”
长公主也是笑:“自古英雄出少年,本公主从前也不信,可若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