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刚想要收回自己的脚步,却又看见花厅里的人齐刷刷的朝自己望来。
于是她咽了咽口水,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一脸镇定的迈进了门口。
“早上好,但是我不是你的皇嫂,楚王殿下可不要叫错人了。”
纪晚榕缓缓抬头,盯着墨钧枫脸上的笑意,想起自己从前关于他的猜测,只觉得那笑容有些渗人。
纪晚榕望向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可墨钧枫这个厚脸皮却浑然未决,他仍是笑盈盈的望着纪晚榕,随后又轻轻一笑,朝着纪晚榕微微低头。
“哦,抱歉,我把这件事情忘记了,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榕儿?”
纪晚榕浑身哆嗦了一下,皱着眉瞧着他。
随后又急忙转过头,将疑惑的眼神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谢凌霄。
谢凌霄瞧着墨钧枫莫名其妙的样子,脸色都是一片漆黑了。
他刚想要说明墨钧枫的来意,余光却看见远处的袁意之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走近了花厅。
谢凌霄的眼眸一亮,随即便迎了出去,他一边搀扶着袁则立的手,一边朝着纪晚榕介绍。
“榕儿,这是袁小姐的祖父,是昨日刚到了京城,舟车劳顿,袁老已近古稀之年,陛下特地嘱咐你关照一下他的身体。”
此刻的袁则立早已听袁意之讲过纪晚榕是如何救了她,又是如何将那断子绝孙的吕忠奉缉拿归案。
此刻他望向纪晚榕的眼眸里,早已没有了昨日的狐疑,反倒是盈满了泪水。
“清辉县主……久仰大名,却没有想过您是这样年轻。若是没有您,我与意之怕是要阴阳相隔了,是我这个当祖父的失职,才让她受了这样的苦。您将意之从绝境里救了出来,便是我们袁家上下的恩人!”
袁则立虽然因为舟车劳顿,神情还有些沧桑,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声如洪钟。
“请收老儿一拜!”
袁则立说完这话,便是要双手作揖,直直的望着纪晚榕跪了下去。
眼前的情况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纪晚榕急忙瞪大了眼睛,在他跪地之前,将他扶起:“不不不,您这已经是折煞晚辈了!”
等纪晚榕触及他枯瘦的手,便是又立即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她的眼神一变,也来不及说什么客气的话了,而是直接道:“既然是陛下叫晚辈为您检查身体,那您便先随我去偏厅瞧瞧吧!”
看大夫最怕的便是大夫皱眉头,瞧着纪晚榕这副样子,袁意之的呼吸一窒,急忙扶着袁自家祖父便往偏厅走。
等三人在偏厅坐定,袁意之才着急的问出了声:“榕儿,我的祖父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的身体很不好吗?”
袁老浑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又沉默的望向了纪晚榕。
纪晚榕看着袁则立无言的模样,便知道他没有把自己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消息告诉袁意之。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要找个借口,不想在墨钧枫面前讨论任何事情罢了。”
纪晚榕这话说的也是实话,因为墨钧枫的态度,实在是太古怪了,简直就像是脑子有毛病。
袁意之这才拍了拍胸脯,微微松了一口气。
瞧着袁意之的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袁则立的微微勾了勾嘴角,朝着纪晚榕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纪晚榕把了他的脉搏,却惊奇的发现他身体的情况,远没有她想象的来得不好,体内甚至暗暗藏着些生机。
便是日后好生调养,从前的亏空会逐渐补回来的。
纪晚榕想到这里,当着袁意之的面也不好问袁老从前是服用了什么药,只能简单说了几句袁老的身体没有问题。
随后便又从空间掏出了几粒百安丸和十全大补丸,用白瓷瓶装起来,放在了袁老手心。
袁老接过纪晚榕递来的药丸,随后打开白瓷瓶的塞子,便闻见了扑面而来的一股药香。
那熟悉的气味叫他的动作一顿,他随即又低下头,仔细的闻了闻,随即眼眸微眯,眼底便是一片深意。
“袁老可以现在便服用一粒,大概身体会好很多。”
袁则立囫囵吞枣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吃药,而是马上把那个白瓷瓶放到了袖管里,指尖还微微有些颤抖。
袁老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纪晚榕没有捕捉到他眼底的深意,也没有感到奇怪。
而袁老则是即刻抬起头来,眸光深深的望着纪晚榕,随后道:“我们袁家上下欠恩人一个人情,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恩人开口,袁家便会倾尽全族之力去帮助您。”
袁老的这个许诺十分的庄重,叫纪晚榕微微一愣,可随即袁老便是又肃声道。
“意之,跪下,叩谢救命恩人。”
纪晚榕听见这话,深吸一口气,又是急急去拦:“不不,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