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翰显然是被人做了局!
霍长生从前去他父亲霍将军负责的营中呆过,那也是个争名夺利的地方,多得是整治新兵的法子。
而这位姜将军是不久前打了胜仗一战成名,新晋的猛将,听说他性格十分狂妄,不少过去得罪过他的人,都被各种设计除掉了。
夏云翰就是在这位姜将军的营中出的事情,若没有他的允许,怎会张贴通缉令?
“云翰从未来过豫陵,想得罪人也没有机会。”
夏云翰摇了摇头,霍长生沉默了片刻,豫陵是襄王负责之地,而这姜将军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却是个打仗的好手,这段时日帮襄王击退了数次蛮族的骚扰。
夏云翰这事,就变得非常不好办了,不会有人为了他得罪姜将军,毕竟那等同于得罪襄王。
好在,夏云翰的运气不算太差,他逃出来以后昏倒在一个村落之外,恰巧当时他正在村子里体察民情,就发现了这位故人之弟。
“姜将军的耳目众多,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再寻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霍长生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知墨的声音,“林小姐,您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我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这书童,我非要长生哥哥罚你才行!”
只见一名珠光宝气的女子带着丫鬟出现在院子里,她不屑的瞪了知墨一眼,大有要闯进屋子的架势。
霍长生的眼神不由得一变,他示意夏云翰不要出声,随后转身迈出了屋子。
一见人,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女子当即露出了娇滴滴的表情,“长生哥哥,你看这书童实在不懂规矩,蝶儿特地为你做了银耳燕窝羹送来,被他耽误一下都凉了!”
知墨不由得在心里翻着白眼,豫陵的百姓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女子也豪迈奔放,可这林玉蝶非要学京都的小姐那样打扮和说话,真是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城中还有不少百姓受冻挨饿,霍某岂能这般奢靡,还请林小姐拿回去吧。”
霍长生的语气里尽是客气与疏离,林玉蝶却心疼极了,“那些贱民哪能跟长生哥哥比,也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燕窝我们林家有的是,绝对不会委屈长生哥哥的!”
看着眼前这虽然疲倦但难掩俊俏的面容,林玉蝶不由得想起初见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不愧是京中来的贵公子,那长相和气度,跟自己身边的男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细皮嫩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可以说比女人还漂亮。
霍长生不由得皱了眉头,“林大人是百姓的父母官,这种话,林小姐以后不要说了。”
他辞了襄王的好意,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王府里,所以如今暂住于林府。
林玉蝶之父是边境三城的首富,商贾出身,因为其性子大方阔绰,又十分通人情世故,所以被襄王破格推荐为当地的县官。
霍长生本不能理解,但襄王说了,边境与京中不同,很多事情都不能按部就班,不论什么出身,只要能解决百姓的难事,对百姓有用,他都愿意给一个机会。
这林大人在位的这两年,自掏腰包解决了很多民生,而边境的商贾们也愿意听他的话,襄王的封地本不富足,就因为这么一群人而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长生哥哥不喜欢听,蝶儿以后不就说了。来,我们到屋子里吃燕窝!”林玉蝶又要进去,霍长生不得已伸出手去挡住,“林小姐,我有一位朋友在里面休息。”
朋友?
“也是从京中来的吗?是男子还是女子?”林玉蝶整个人都警惕了,这架势俨然将霍长生当成了她的私有物。
该不会是长生哥哥在京中的那个未婚妻子追过来了吧?
她就说这么好的夫婿,哪会有人不要,说退婚是假的,无非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已!
“是男子,本该征求林大人的首肯,再安置我这朋友的。”霍长生自知理亏,眼下也不愿与林玉蝶有所冲突。
可她好像不信,还是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张望着,“既然是长生哥哥的朋友,那就让蝶儿也认识一下吧。”
要真是那位未婚妻子,自己可得给她一点儿颜色看看才行!
屋内很快传来一阵咳嗽声,知墨赶忙上前,“林小姐,你听,真是名男子,那位少爷来的途中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您。”
林玉蝶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风寒呀?京中的贵人向来不适应我们这的气候,一会儿我就命人送姜汤过来,绝对不会让长生哥哥怠慢客人的!”
霍长生刚想谢绝,林玉蝶已经将那盅燕窝羹塞进了知墨的手里,转身兴兴离去。
“大人,以林小姐的性子,只怕夏二少爷这边是瞒不住的。”知墨有些担心,林玉蝶隔三差五就要寻霍长生,一点儿女子的矜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