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等楚大少爷身上好些了,抬去问话吧。”
宁弈虽不知楚容音为何明知道楚府人的狼子野心,还要对楚慕朗如此关怀。
可既然是楚容音的决定,他自然不会打乱。
“也好,如今我大哥身上的伤口也都好些了。”楚容音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江眉舒和楚增源也都松了一口气,连连说道:“到时候我们必定亲自将朗儿送过去问话。”
“明日午后,那时天气也暖和些。”宁弈留下一句话,便在楚增源的陪伴下,朝着门外走去。
楚容音不便相送,陪着江眉舒又在房中看了楚慕朗一会儿。
“音音,你大哥现在看似是睡着了,可夜里身边是不能离开人。”江眉舒将香炉放在一旁,语重心长的提醒着:“只能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大哥待我极好,我如今能为大哥做的,也就只有陪伴了。”楚容音瞥了一眼加了料的香炉,闻着那浓郁的味道,便知道江眉舒是生怕自己不上套,竟心狠到将两包药粉全部掺杂其中。
要知道江眉舒所买的迷情药,可是出自常律之手,一包药效已经是寻常迷情药的十倍有余,更别说是两包药。
江眉舒不顾念一点母女情分,要对她下狠手。
罢了。
心狠就狠吧,反正被迷情药所折磨的也不会是她。
“我时常做噩梦,点上熏香才能睡个好觉,音音,你切莫灭了香,让你大哥熏香睡个好觉。”
江眉舒临走时,又不放心的叮嘱着。
“我知道的母亲。”楚容音乖巧的点点头,送江眉舒来到院中,待江眉舒离开后,她才转身走向一旁的月桂。
“阿嚏!”月桂刚一靠近楚容音,只觉得鼻酸,一时没注意分寸打了喷嚏,便惶恐的解释着:“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这几日你在大哥房中守夜,身体吃不消生病是正常的。”楚容音大方得体,很是关怀的摇摇头:“只不过大哥病中体弱,你还是别靠近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他。”
不过是些药粉,能让人喷嚏不断,头晕脑胀,做出发热的假象来。
“是……”月桂虽是不放心,可又怕真的影响到大少爷,只能点点头。
想着楚容音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陪着楚慕朗坐一会儿倒是有可能。
可要是整夜陪同楚慕朗,只怕楚容音做不到。
思来想去,她便去了江眉舒院中,寻来了张嬷嬷。
看着张月桂匆匆朝着江眉舒院中走去,楚容音很是满意的扬了扬唇,转身回了房中。
拔下发簪轻轻挑了挑香炉中的香料,也好让香料充分的燃烧。
“既然知道香料里有东西,还不赶紧走?”顾云淮的声音从屏风之后传来。
楚容音被吓了一跳,收起发簪,满脸恼怪的上前:“这样下去,我早晚有一天要被顾小将军吓出病来。”
“你跟楚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如此算计你,你还不跟他们撕破脸皮?”
“我与楚府之事,跟小将军无关吧。”楚容音敛起表情,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小将军请回吧。”
“你这女子……”顾云淮一时吃瘪,想起那日她一句只是盟友,害他生了一夜的闷气,如今她又说了一句冷冷的跟小将军无关?
今夜寒风刺骨,他在房顶上坐了两个时辰,还不是怕她中了楚府的算计?
便是盟友,她此时也应该关心一二,而不是说这么绝情的话。
顾云淮越想越气,一时失控扬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意识到男女有别,他红着一张脸刚想松手,只见楚容音猛地转过身来,跌进他的怀中,低声道:“有人来了。”
“这边!”顾云淮快速的扫了一眼,此地距离窗户太远,况且楚容音应该不会轻功也不能从窗户跳过去。
他就近打开一旁的柜子,抱着楚容音坐了进去。
柜门关上的声音,刚好与开门声重叠,并未引起来人的注意。
只听到月桂低声的叮嘱张嬷嬷:“娘,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过了大少爷病气。大小姐到底是金枝玉体,这个时候肯定回房休息了,你今夜千万不要离开,免得大少爷醒了找不到人。”
“放心吧,我替你守着大少爷,你安心蒙着被子睡上一觉去。”张嬷嬷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己闺女,心想着等到楚慕朗好些,说什么也要为自己闺女争个通房的名头。
月桂走后,张嬷嬷便关了房门,静坐在楚慕朗床边打起了瞌睡.
而此时逼仄狭小的衣柜中,顾云淮是在情急之下将楚容音抱在怀中,并未顾得上男女有别……
楚容音正襟危坐在顾云淮的胯上,一动不敢动,只是懊恼她刚刚只顾的跟顾云淮斗嘴,没及时离开这里,才把两人逼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心跳声和呼吸声在两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