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叶转了转眼珠子,冲着惊蛰便笑了起来:“惊蛰,你是个聪慧的丫头,正如你所想的这般,我却是怕父亲怀疑我有帮手。”
“至于怎么逃出去的,那可就更简单了。”
“打晕陶珠儿,我从后窗爬出的凉房。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差不多时,我便又返回沁园看热闹呢。”
“呃,小姐,你可真厉害。”
惊蛰不禁咂舌道:“本就是针对你的阴谋,你竟还回去看热闹,小姐这心可真够大的。”
“既然知晓是针对我的阴谋,我又岂能躲的过?”
陶叶翻了个白眼,这个傻妮子,可真是不咋聪明:“再说了,这么多年一路挨打过来,我这打架的本事也不小呢。”
“我打晕陶珠儿,也就趁她不备,高高举起拳头,然后狠狠一拳对着她的后脑打下去,她当即便白眼一翻倒下了。”
“呃,小姐真厉害。”
“……”
锦瑟园
此刻,李锦秀气愤极了。
原本十拿九稳的算计,竟被六皇子自己给毁了。
眼下,珠儿死了,她的计划败露,陶薛贵自然看穿了这一切皆是她的手段。
不止如此,只恐今日之后,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高门慈母的形象,也会在一夜之间全部崩塌。
这些高门的主母,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的,她们岂会看不出今日这事是她故意设的局。
唉,这事,若是六皇子得手了,她倒也不在乎。可偏偏让六皇子弄巧成拙了。
“唉!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肖子焕!”
一声叹息,李锦秀甚是头痛的,抬手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我就不明白了,父亲为何不能换个皇子扶持,难道非他不可吗?”
“夫人慎言。”
赵婆子立时满脸凝重的说道:“莫要质疑相爷。眼下,还是先想想对策才是。此事老爷只恐不会干休呢。”
“赵嬷嬷,你想多了,老爷不会为了一个庶女的死,来与我撕破脸。”
李锦秀冷眸一闪,半点也不在乎的说道:“多年夫妻,我岂会不了解他。哼,方才陶寿来请你去前厅,我没有让你去,他陶寿不也不敢硬请吗。”
“从陶寿的态度之中,我便知晓,老爷眼下还是忌惮我父亲的。只要他忌惮,他便不敢真的为难我。”
“话虽如此,可老奴总觉得夫人太过果断,是会留下隐患的。”
赵婆子一脸愁容的闪了闪眸子:“夫人,虽然相爷手段高明,可逍遥王竟先后两次出手重打六皇子,他这分明是刻意在跟六皇子过不去。”
“如此以来,相爷扶持六皇子之事,可真是艰难的很呢。”
“再加上,那个小贱丫头对六皇子半点也不上心。”
“还有便是,太师回朝后,相爷又多了一个对头。”
“夫人,老奴以为,此时,你决不能让老爷对你失望。今日之事,虽然六皇子主动认了错,可您却是府中主母,定是要给出一个说法的。”
“……”
李锦秀立时收起眼中的傲气,她恨恨的张了张口:“哼,今儿算这个小贱丫头走运,她能逃过今日,又岂能逃过来日。”
“赵嬷嬷,你所言极是,太师本就不好对付,再加上一个处处与六皇子作对的小王爷,也着实让我父亲头痛。”
“罢了,我便再忍上一忍吧。”
“若是让人看出,国公府与左相府生出嫌隙,岂不让人有机可乘。”
说话中,李锦秀缓缓站起身来:“赵嬷嬷,去库房挑上两件礼品,随我去看看三姨娘。珠儿已死,三姨娘便再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今日之后,便随她去吧。”
“……”
此时
夜色深沉
陶薛仁已然入了陶薛贵的书房中。
两兄弟对着几盘精细的菜肴,一壶佳酿,便扯开了话茬子。陶寿亲自守在书房门外,双目出神着。
陶墨云急着去给老夫人祝寿,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跑进了安福苑。
一眼看到陶墨云,老夫人便双目一红,流出了眼泪来。
在陶墨云的再三追问之下,老夫人还是将陶珠儿之死,告知了墨云。
陶墨云耐心的安抚了老夫人良久,方才退出安福苑。
“良墨,你去锦瑟院,跟我母亲说一声,我今儿累了,明日再去给她请安。”
半途中,陶墨云转眸看向手提灯笼的贴身小厮,面无表情的说道:“若她房中熄了烛火,便不用说此话了,你直接回院子候着。”
语毕,陶墨云转身便往三姨娘的院子快步走去。
他连灯笼也没提,借着一片月色,他紧绷着一张清瘦的脸,走在府中的小径上。
“大公子,这么晚……你怎的来了?”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