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八点半。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床上的人被吵醒,闭着眼皱了一下眉,嫌铃声太吵,把被子拉起来蒙着头继续睡,想着只要不接,响几声就会挂掉了,偏偏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不接电话不挂掉一样,铃声持续不断。
钟子裔被吵得睡不了,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回到被子里,没看来电显示是谁,按下接通,“喂,谁啊?”
电话那头的林柏睿第一次听到钟子裔刚睡醒的声音,沙哑,迷迷糊糊,软软的,愣了一下,轻声说:“你男朋友,还没起床呢?”
钟子裔听出电话那头的声音是谁,哼唧两声才回答:“嗯。”
那两声哼唧把林柏睿听得身体一僵,觉得可爱的要命,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把人搂进怀里亲,感觉自己嗓子都变得黏糊了,清了一下嗓子才说:“快起床,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约会。”
“嗯。”
“十一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嗯。”
“差不多要起床了。”
“嗯。”
“电话里亲我一下。”
然后林柏睿就听到了忙音。
钟子裔翻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缓了几分钟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起身下床。
在刷牙时,钟子裔看着镜子映出一张头发凌乱,眼睛微肿,黑眼圈浮现的脸,咬着牙刷,烦躁地用手抓了几下头发,恨恨的想林柏睿是没谈过恋爱吗,昨晚拉着她聊到两三点,早上八点半就打电话过来叫起床,他还有没有点人性,也恨自己昨晚竟然没出息的陪他聊。
果然谈恋爱会让她降智,脑子不清醒。
出房间后,黄秋瑜说以为她会睡到中午直接起来吃午餐,就没给她准备早餐,钟子裔说没事,然后自己去厨房水煮了一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吃完后去冰箱找冰块去拯救她那双不能外出见人的眼睛。
林柏睿早上七点半就起床了,出去跑了半个小时的步,回来时还买了早餐,在准备吃早餐的时候想着已经八点半了,那人应该起床了,所以才打电话去问,结果不止没醒,还问他是谁, 吓得他以为第二天就要失恋了,还好只是迷糊蛋没睡醒。
吃完早餐后,林柏睿进浴室洗澡,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下半身围着浴巾在盥洗台前后刮胡子,刮完胡子吹干头发,喷上定型喷雾给发型定好型;对镜子左右观察片刻,确定这张脸足够勾引钟子裔后,才结束离开浴室。
然后转身进卧室的衣帽间挑选衣服,在衣帽间琢磨半天才选好衣服,最后又找一支男士香水呲呲两下,才出卧室,穿过客厅,在玄关柜拿车钥匙的时候,本想拿宾利的,犹豫了一下,拿了一把钥匙。
林柏睿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的时候,钟子裔还在挑选衣服呢,心想露太多林柏睿会不会觉得她太招摇?太运动不会让他觉得她不重视第一次约会?最后选了一条米色无袖连衣裙,换鞋的时候本想穿平底鞋,但一想到万一接吻的话要仰着头踮着脚也太累了,红着脸还是穿了一双有跟的鞋。
一出小区,钟子裔就愣住了。
路边停在一辆白色跑车,林柏睿穿着一件米色T恤手上捧着一大束花靠在车门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脸庞被衬得更深邃,他被晒的蹙起眉,看到她后,站直身体,眉眼松开,咧开嘴角。
钟子裔感觉心脏被猛击了一下,连忙跑过去,看着他鬓角微微出汗,伸手帮他擦了一下:“傻不傻,在车里等就好了。”
林柏睿把花递过去:“我想第一眼就看到你。”
钟子裔接过花,林柏睿拉开副驾车门,关上,钟子裔抽出纸巾想要帮他擦汗,林柏睿上车后一关门,就侧身一手拉住钟子裔的手腕把人拉近自己,一手掌着她的脖子,吻下去。
一吻结束,林柏睿俯在钟子裔耳边说:“怎么办,才一晚不见我就好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钟子裔心脏颤了颤,羞得红了脸,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车里接吻,刚才应该没有人看到吧。烦林柏睿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许久才轻轻点头。
林柏睿松开她脖子,两人的距离稍微分开,林柏睿坏笑道:“又把你的口红弄花了。”
钟子裔推搡他一下,把原本要给他擦汗的纸巾按他嘴上,烦道:“你把嘴上的口红的也擦擦吧。”
林柏睿随便在嘴上擦了擦,钟子裔从包里拿出口红重新涂,涂到一半林柏睿说:“我觉得你干脆不要涂了,反正不久后也会被我亲掉。”
钟子裔瞥了他一眼哼哼道:“下次我买廉价口红,铅、汞等重金属超标的,毒死你。”
林柏睿笑着说:“原来你已经爱我爱的这么深了,都打算跟我殉情了。”
钟子裔涂完后看着他问:“林柏睿,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昨晚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没有,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我,可能是看到你就情难自已。”
钟子裔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