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
王鹏醒了。
他感觉好像脑袋被开了瓢,钻心疼。想睁眼却发现眼睛被布条捆住,眼前一片黑暗。嘴里也堵着东西,无法说话。
身上还捆着绳子。
莫非是被绑架了?
是谁干的?
这是哪里?
他记得自己开着房车横穿无人区,突发心脏病,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亡了。
难道被人救了,还被绑架?
王鹏脑中一阵恍惚。
他马上收敛心神,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先脱困。他将头靠在地上来回蹭,准备这样将眼睛上的布条蹭掉。
一下、两下、三下...
捆在头上的布条非常紧。
好长时间才被蹭开。
此时王鹏侧边的皮肤都已经磨出血,泥土混着鲜血让他半边脸脏兮兮、血淋淋,看起来很是恐怖。
伤口疼痛,王鹏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他是白手起家的富豪。
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狠、站不稳。
最高端的策略往往最朴实无华,商战中直接把对手做掉是常有的事情。他发家的时候也没少流血,现在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茅草房,房子里有很多柴火,墙是泥墙。
这种房子是上世纪农村常有的款式,现在经济发达了,在农村也不多见。
王鹏也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土房子。
看着满满当当的柴火,王鹏判断这是柴房。
墙上有个小窗户。
透过窗户能看到天空,以及远处的山峰,山峰顶上呈圆形,看起来像佛头。
王鹏愣住了。
这个山他很熟悉,是自己老家的山。没有正式的名字,大家只是顺口叫佛头山。
王鹏再看四周。
这个柴房也很熟悉。
是了。
这是他家的柴房。
门板上还有自己刻的名字,王鹏。
因为在门板上乱划,王鹏还挨了一顿打,记忆犹新。
老家的房子应该早就不在了。
他怎么会被捆在这里。
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王鹏想起来了。
他被捆着,是因为今天要出嫁。
奶奶要把他送去当赘婿。
他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今天是哪一年年来着,一九七几年记不清了。
上辈子,王鹏年轻的时候是个老实人,脾气很好。
但就是老实人也不愿意做赘婿,所以今天王鹏被大伯一家敲晕捆在了柴房,要强制入赘。
女方家有四个兄弟。
上辈子王鹏尝试过很多次逃跑,都被抓了回去。
他最后认了命。
直到改革开放之后,王鹏出去打工才逃离,最后成功离婚。
他混出了名堂,成了巨富。
事业成功之后,他也一一报复了仇人。
然而他纵然有数不清的金钱,也无法平挽回那些遗憾。
在他当赘婿的时候,母亲早逝,父亲病死,弟弟被人打死,妹妹被一个男人骗了身子自杀,自己喜欢的姑娘嫁给渣男最后抑郁而亡。
上辈子,他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复仇之后,他也只感到无比空虚。
空虚之下,他爱上了户外运动,喜欢到野外探索,远离人群。
只有孤身一人,他才能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在恶劣的环境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现在上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
王鹏决定要好好活着。
他这辈子决不当赘婿。
想到这里,王鹏咬牙切齿。
赘婿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他不仅在女方家要当牛做马,还要受人白眼、遭人欺负。
王鹏入赘的这家人更是混蛋,他们拼命压榨王鹏,脏活累活都交给王鹏做,简直把他当做奴隶。
他们甚至不让王鹏探亲。就算王鹏爹娘死了,也没让他奔丧。那个水性杨花的老婆更是个不要脸面的破鞋,批发了不少绿帽给王鹏。
王鹏对于他们恨之入骨。
就算上辈子已经报仇,他还是觉得不解恨。
现在有机会报复第二次,他感觉心潮澎湃。
王鹏也没忘了自己奶奶和大伯。
他这次要入赘的原因,是大伯在外面欠了赌债还不上,奶奶偏心大伯,让王鹏入赘抵债。
家里现在是奶奶尤桂芳当家,她下面有两个儿子。
老大王大树,老四王小树,老二老三是姑姑,她们早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