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一片死寂,冬日的寒风瑟瑟,尤为凌冽,宋挽风的身子比之前清瘦了些许,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孔,讽刺道,“从记事起,你在嬉笑玩闹,在对着父母兄长撒娇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
宋揽月脸色微微泛白,她当然知道,她这个姐姐,从三岁起练武,就被大将军夸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也是从那时候起,父皇对她十分重视。
十四岁,宋挽风带兵出征,凯旋而归,成了宋国当之无愧的长公主,人人称赞,而她在姐姐的光环下,永远只是那个无用的揽月公主!
所有两个人出席的场合,她永远只是那个陪衬。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怨恨,恨为什么她们是双胞胎姐妹,明明是同样的父母,为什么她却过着和她完全不同的生活。
“宋揽月,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过十几年安稳日子?你说父皇母后不爱护你,偏疼我……呵呵呵呵,你所谓的偏疼,便是从三岁开始我必须天不亮就起床练武,累到站不住了,也得咬着牙坚持。”
“不管是酷暑寒冬,日夜不能停止练武。十几岁,你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想着明天穿什么衣裙,去哪里游玩,而且……却拿着刀,浴血奋战。”
“宋揽月,这个世界,唯独你,没资格恨我!”
宋揽月万万没想到,今日见到姐姐,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心很乱,脸色有些发白,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却从没想过,这些年,姐姐过的苦不苦。
她只觉得,所有的光都在姐姐身上,而她成了那个衬托光的背景板。
小时候,她明明也很习惯跟在姐姐后面,不知道从哪天起,她变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父皇和哥哥!你难道不是为了皇位才……”
“你所在意的这个位置,对我而言,不过就是架在我脖子上的一道枷锁。至于宋彦,他为了早日登基,不惜在父王平日服用的药里面下毒,甚至勾结圣武国,意图谋反……”
兄长是她杀的,却是受命于先皇。
为了宋国王室的颜面,这件事情不得外传,所以外界如何传她弑君杀兄,篡夺王位,原主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甚至……宋挽风从她之后两年,所做种种,仿佛是为了解脱。
她有那么高的武功,即便那天毒发,也绝不会轻易被两名不入流的刺客得手,唯一的解释……原主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活。
看明白一切之后,宋挽风对原主,只有深深的怜惜。
“不可能!我不信!宋挽风,你说的这些我全部都不会相信的!皇兄对我那么好,他勤政爱民,怎么可能篡位?一定是你,一定是因为你,你的存在威胁到他……”
“宋揽月!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可笑吗?我的存在威胁到他?他是宋国皇长子,是未来的帝王,是我的哥哥。”
她将目光移到了宋揽月的身上,唇边的那抹笑,有些发冷。
“难道我保家卫国,错了?难道我能力强,是我的错?更何况……这所有的一切,全是你的好父皇,我的好父亲,一手造成的!雪莲子既然在你手上,你该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看着这个妹妹,宋挽风十分的失望,她受尽父母兄长还有姐姐的宠爱,最终却还自艾自怜,觉得谁都亏钱了她,简直可笑,愚蠢!
宋揽月握着手上的锦盒,不由地攥紧了些,指尖微微泛白,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作为宋国王室的一员,她当然知道‘天骄’,甚至当初无意间从母后那边,她还听到了一些关于宋挽风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过,‘天骄’是父王亲自喂她服下的。
这毒虽然可以让人一瞬间拥有甲子内力,成为武学奇才,但同样,也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她一开始不清楚这些,只知道服用‘天骄’之后,她便能像宋挽风一样,成为人人骄傲的护国公主,能得到父王重用。
是南陌阻止了她。
“揽月!把雪莲子给她,我跟你回宫,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南陌穿着一袭银灰色的锦袍,脸色苍白,由两名侍卫搀扶着,他见到宋揽月之后便知道大事不妙,用了些手段才出了王宫,然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宋揽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盒,然后嘴角微微一勾,看向南陌,眼神有些冷:“南陌哥哥,你前几日突然主动进宫,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为了救她?”
“揽月,你听话,我已经查清楚了,她没有篡位,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里有李太傅的密函,是先皇留下的。”
“不需要,即便她说的都是实话又如何?我已经回不去了!宋挽风,你输了,现在坐上王位的人是孤,我才是宋国女帝,我才是唯一的赢家。你不是很好奇,这沿路的杀手是谁安排的吗?我告诉你,是我,从你坐上这个王位,我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