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桑举着扫帚就把高一夫往外撵,高一夫眼疾手快,赶忙跑了出去。
巴图桑追赶着女儿,试图让自己的叫骂和扫帚的威力让女儿听话地回去城市里。
年轻人就该飞得远一点,不应该回到什么都没有的乡村成了乡下人。
更何况是边疆贫困乡村,他不能害了孩子,作为父亲他就应该敦促孩子读书工作远离这里。
“叫你赶紧回去!”
高一夫还在躲躲闪闪地跑着,嘴里还不忘说:“我不走。”
巴图桑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直接把手里的扫帚扔了出去。高一夫迅速躲闪开,正庆幸着没挨到她。
“啊!”
一阵沉闷的男声响起,而后就是三十一急切的声音。
“主任,主任,哎呦喂。”
高一夫赶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竟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大学生书记。
巴图桑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给新来的主任砸到了。
“啊...”
柯袆良捂着自己的脑袋,坐起身来,发现手掌有道血迹。
“呀!主任你脑袋磕破了。”
三十一很是急切地扶着柯袆良的胳膊,又是唤来巴图桑。
“老巴,赶紧搭把手。”
柯袆良昨晚喝多了酒,这会才醒过来准备到村委去上班,没想到这刚上任第一天就被扫帚打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人恍惚,竟然直接被弄倒在地。
脑袋又是被路旁的石头磕到,破了层皮。
“主任,对不住对不住,咱们赶紧去卫生室包扎一下。”
“卫生室在镇上,离得有些远,要不咱去村里赤脚大夫那里包扎一下也行吧。”
巴图桑紧张地看着柯袆良的脸色,这可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官儿啊,可不能因为他把人给吓走了。
三十一也是脑子有些宕机,送到村里赤脚大夫那里又怕手艺不行,送到镇上吧又有点远还没车子。
“姑娘,你驮着书记去镇上包扎。”
三十一这才反应过来,高一夫不是有摩托车吗,驮上人过去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事情。
“行,那书记,我带你过去吧。”
柯袆良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不就是磕破皮的事情么,怎么还非要这样兴师动众的。
“不用不用,就是破皮,没必要去卫生室什么的。”
巴图桑和三十一坚持要送柯袆良去卫生室包扎才肯罢休,高一夫也说:“主任,还是去一趟吧,你这帅脸留疤了怪可惜的。”
柯袆良被说服了,按着自己脑袋上的小伤口坐到了高一夫的机车后座。
“主任,抓稳了啊。”
柯袆良还没来得及找到抓的东西呢,高一夫已经开动了车子,巴图桑在后面高喊:“你这孩子开慢点,别把书记颠到了!”
“知道啦。”
高一夫放缓了速度慢悠悠地开着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你这伤口,再晚来一会就愈合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娇气的要命。”
听着医生的话,高一夫没忍住笑了出来,再晚来一步就愈合了,顾及大学生村官的颜面,高一夫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笑。
柯袆良简直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
“那个...”
柯袆良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闭紧了嘴巴,都不好意思看高一夫。
高一夫笑了笑,凑到他身边道:“来都来镇上了,我就请主任吃顿饭吧就当是赔罪。”
柯袆良无奈地笑着:“外面还是别这样叫我了,喊我名字柯袆良就行,也没什么必要赔不赔罪的,我那就是喝多了自己摔的。”
“好的,我叫高一夫,不过饭还是要吃的。”
柯袆良被高一夫领着到了镇上的苍蝇小馆子吃了一顿面。
小馆子没有其他的菜品,就只有面条,卤子有三种可选。柯袆良跟着高一夫选了柿子炒鸡蛋,乐呵呵地坐在店里面等上菜。
柯袆良组织了一番语言才开口问高一夫:“见你两次都是被轰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能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回乡创业被他们不允许咯。”
这时候面也被端上了桌,柯袆良也是折腾了一顿饿得很,拿起筷子就开始猛吃。
“怎么想起来考到这里来啊?”
“分配的。”
高一夫挑挑眉,也开始吃了起来,气氛有些尴尬,她随口问了两句。
“你多大了啊?”
柯袆良慌忙咽下嘴里的面条:“24岁,刚刚毕业,你呢。”
“那你得叫我姐姐咯,27了。”
“哦,高小姐你好。”
高一夫无奈地放下筷子对着柯袆良严肃地说:“高一夫是我的名字,直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