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夫觉得挨家挨户地去找,过于繁琐,不如去找大部队的方便。
巴图桑瞧了眼高一夫,没有反对。
翌日。
高一夫早早起床准备刷牙,准备在放牧大部队出行之前等着。
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零星的睡意驱散。
“老巴哥,老巴!”
来人等不及,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径直走进了屋里,神情紧张。
“老巴哥,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家牛不行了!”
巴图桑刚刚要从炕上起身,也是一阵心惊,昨儿个还好好的,良性的五号病不至于啊。
“昨天晚上发生啥了,我回家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阿木尔大叔“哎”一声。
“哎,不是那头牛,是另一头小犊子,那玩意儿昨天还吃喝没问题,今天早上突然就不太行了。”
巴图桑着急起身感觉一阵头昏,阿木尔赶忙将人扶起来。
“老巴哥,你快歇着吧。”
高一夫听见动静跑进来,担忧地看着巴图桑略显苍白的脸。
“爸你歇着我去就行了啊。”
巴图桑也没办法,常年的不分昼夜出诊的身体到老了已经不如年轻人利索,还是让高一夫去比较好。
高一夫拿起医疗箱和白大褂就跨上摩托车。
“阿木尔叔,您快上来。”
阿木尔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一想到家里刚下的牛犊,心就十分焦急,也顾不上什么,直接走上高一夫的后座。
一路疾驰到阿木尔家,进了院儿,高一夫就看见瘫在院子中央的牛犊。看起来像是脱了力,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珠子和尾巴动一动。
高一夫走近观察牛犊的情况,流涎并且梗着脖子。
“早上醒过来发现拉稀,慢慢地就这样了。”
高一夫听得头疼,逐步诊断询问阿木尔的思维情况。
这是一头圈养在自家院里的小牛犊,饲喂都是有他精心照顾的,肯定不会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阿木尔再三保证,自己的饲喂没有问题。高一夫查来查去,在触诊犊牛腹部的时候摸到一处硬块,确认一番又觉松了口气。
“叔,犊子这是吃了铁块了。”
“那你要怎么取?”
“最确定的方式肯定是做手术剖开取,但是...”
高一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木尔梗着脖子拒绝承认。
“我照顾它可是一天五六顿餐,天天恨不得跟她住在一块儿去,它上哪里吃铁块!”
阿木尔有些警惕,高一夫该不是去了城里,学了一身忽悠人骗钱的本事回来吧。吃个铁块的事情,哪里还用做鬼手术,该不是想坑他挣钱吧!
高一夫眼见阿木尔急眼,赶忙将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但是,只需要一块吸铁石就行了,犊子不能再折腾。”
阿木尔仍旧提着心,他不愿意把人往坏了想,可家里的每头牛都是孩子上学的学费生活费,万万不能有闪失。
高一夫在阿木尔的注视下,从医疗箱拿出来一块吸铁石,空着的手先摸着牛犊腹中铁块,确认位置之后将吸铁石覆上。
双手配合着,按牛肚胃部走势将铁块缓慢移动,直到从嘴里将其拿出来。
阿木尔在旁边看得紧紧的,生怕牛犊发生意外,直到看见高一夫手中的铁块才放心。
对着高一夫连连道谢,高一夫的脸色依旧严肃,再次上前触摸犊牛腹部。
“还有一团东西,是个软的,灌水催吐吧。叔,准备两桶水。”
阿木尔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愣愣看着高一夫。
“啥?咋还有!”
“我也不知道,牛犊可能乱吃东西了,得赶紧催吐。”
“好好好,我去准备水。”
“再喊三四个人过来!”
阿木尔说话都有些磕巴,按照现在的牛价,这头小牛正好能付他儿子一年的学费!
老天爷,快保佑他的牛犊子平平安安。
大步跑去灶间拿了两个大水桶,又喊他老婆打开机井抽水。
高一夫瞧着牛犊那样子,看起来不太妙。
拿出来橡胶鼻饲管,灌胃洗胃拿督怕痛会四肢乱踢人,高一夫和阿木尔两个人搞不定,还是需要再叫几个人。
阿木尔很快喊来左右邻居,几个人分别按着牛犊四肢和头,高一夫将橡胶鼻饲管塞入食管。
一桶下去,牛顺利吐出来一些,但还不够。
接连倒进去三桶水,牛胃里的东西才清干净。
空气里都弥漫着酸臭味,高一夫整个人都是莫名的酸涩味,有牛犊的胃容物也有出的汗水。
好歹犊牛慢慢有了精神,已经能挣扎着站起来。
来帮忙的几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