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嘛？怎么变成了侄女儿！”
“领导确实只有一个叫张春生的侄女，没有侄子。”
性别都对不上，怎么回事！
警察这时候再次出言相劝：“我们会尽快实施抓捕，你们回家吧。”
程丽荣迷茫，他们哪里还有家呀，把村子里的破土坯房都卖了，宅基地是还在，可他们连改一个土坯房子的钱都没了。
一家三口离开警局脑袋都是懵的，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美好期盼原来不过是场骗局！
走到火车站想买个车票，程丽荣找遍了口袋却没有找到钱。
一家三口沉默着，连互相指责的力气都没有，十万块啊！十万块钱他们要累死累活挣多少年才能攒起来！那二百块钱又算得上什么呢。
再次走回派出所，表明了情况，警察也长长叹了口气，问清了他们的家庭住址。
“我们连房子都卖了，没有钱！能回哪里去。”
警察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儿，找了一圈儿，最后辗转找到新河村村委电话拨过去。
前些天的时候，村子里有了妇女创业的贷款的指标下来了，柯袆良头疼给谁好，他最先想到张五和美兰，都被两人拒绝。
张五因着上回哥哥一家子的要求，害怕自己把持不住一家人的纠缠，一个心软真的把钱给了他们，简直是害了柯袆良。
美兰家里因为光荣申请了大学生创业贷款，按理说不该再给他们，但柯袆良出于同情还是问了问。
“我现在照顾阿木尔就够费力气，实在没有精力再说什么创业的事情，您还是给其他需要的人吧。”
柯袆良将消息通知到村子里建档立卡的贫困户，想要的人很多，毕竟每年种地都是用的贷款，无息的当然更好。
村子里报名的人太多，只能开会投票决定。
梅花儿很想要这个指标，但一听需要真的创业，而不是给他们随便花的，还有检查的时候，原本兴奋的脸就垮了下来。
“给钱还有这么多事儿啊，真麻烦。”
柯袆良将无息贷款，并且从事农业养殖也算创业告知她之后，梅花儿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撺掇着自家男人去村子里拉关系。
“我？拉倒吧，我有什么人脉，村子里有几个要好的人。再说了，今年咱儿子做瓦工挣的钱也不少，够花了，还折腾这些干啥。”
“没有利息懂不懂，没有利息！”
宝山不服气，从炕上站起身瞪眼：“没有利息你不用还钱啊，再说你借来干啥？”
梅花儿戳这宝山的脑袋：“你傻不傻，钱捏在手里面干啥不行？做个买卖一年下来怎么也能挣点儿钱！”
宝山还是不同意，尽是扯淡，有那本事早就发达了，怎么现在还窝在小村子里？但他说不过梅花儿，管不住。
“反正我不会去拉票。”
梅花儿也来气，趿拉上鞋子就往外走。
“老东西，你不给我帮忙，我自己去！”
梅花儿在村子里拉票，最后发现每户人家似乎都想要，到最后一个票都没拉到。
“一个个钻钱眼儿了是吧。”
好家伙的，折腾一整天，一点儿收获没有，梅花儿挺生气。
会议在村委前的广场上召开。
“大家已经知道了是啥事儿，咱们速战速决，投票决定这笔妇女创业贷款给谁。”
大家伙儿这次没有怎么讨论，唯一的要求是妇女申请，谁家还没有个女人。
但是柯袆良这一回多次强调。
“一定是要创业，这个创业包括养殖，农业，或者其他的都可以，不能用来吃喝玩乐等等用途，后面会有专门的领导过来检查，大家明白了吧。”
他让每个申请的人表明了资金用途，申请的人数还是居高不下，投票都是投自己，大半天下来没有丝毫进展。
正在为此争吵不休的时候接到了是派出所的电话。
“啥？”
柯袆良握着手机听筒有些不可置信。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人数太多了，名额只有一个，还是慢慢商讨再说。”
大家也知道人多，虽然着急，到底没有个头绪，只能心痒痒地各自回家。
高一夫这会儿才有空回来，她和光荣去镇上药房卖了一车子饲料。
这会儿回来人已经散得差不多。
派出所的人确定张二虎一家是新河村的人，只能开着车把一家三口送了回来。
村委里，高一夫柯袆良和光荣对着张家三口，大眼瞪小眼。
程丽荣躺在椅子上双眼无神，默默流泪。张二虎惆怅地抽着从路上讨来的烟。张树林很平静，精神却有些恍惚，好像和现实世界剥离了一样。
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高一夫都不知道如何评价，她还记得上一回张二虎过来借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