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进行得如火如荼,但今年的苞米产量不高,价格却呈现出来下跌的趋势。
大家掰完了棒子,都不想卖,等着再过段时间价格回暖了能卖的价格稍高一点。
巴图桑今年也种了点地,苞米相比起其他的作物更好照顾,一年当中有许多时间能腾出来做其他事情。
但最近,他也愁得很,忙活了一年,到收成的时候,价格居然一块二。
“去年还一块三呢,今年一开始就一块二,就怕还会往下跌。”
今年夏天太热了,统共没下两场雨水。
“你估计没心思注意。”
巴图桑说的是今年夏末到现在的干旱,高一夫因为各种琐事忙得团团转,知道今年旱情挺厉害,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
“抽穗子长米的时候,旱的太厉害了唉....“
导致收成不咋地,棒子上都没长出来多少米。
“不是有机井吗?”
巴图桑摇头,他倒是舍得用水,但是今年的旱情太严重了,地下二十米都抽不出水来,只能再向下挖,但是挖井的钱太贵了,大家舍不得出这个钱。
过了二十米之后,向下挖每一米价格都是翻倍的,大多数人家都不愿意也掏不出来。
“所以今年大家开始去隔壁那条喝拉水过来。”
原以为只是大家抠门才去远点的地方打河水回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巴图桑的那片地种下的苞米,他不打算卖了,留给自家养的两头牛慢慢吃。囤着看,如果哪天价格上涨了,再说卖不卖的事儿。
其他人不想巴图桑这样干着好几份工作,即便种地赔得底朝天,还能干个兽医保住饭碗,再不济靠着闺女养老都可以。
但,大多数人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好几口人就指着几亩地几头牛羊生活。
话说着,高一夫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像离得有些远。出了屋子,望了望,发现柯袆良早早在那儿劝架,她也赶紧拿上一件厚外套准备过去。
一大早上的,八日揪着一个年轻男人的领子咆哮。还有柯袆良等人赶过来劝架,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昨天还说一块一,我都嫌低了,今天九毛钱!你敢耍老子!”
八日怒目圆睁,冲着年轻男人一阵阵怒吼。年轻男人脸皱成了一团,看起来实在是为难。
“我没有耍你,今天苞米确实是这个价格了,我再不能倒贴钱收你的吧,一斤赔你几毛,你手里要是十斤二十斤就算了,我咬咬牙也能冲着老交情收了,可那是几千斤,我每家都这样收会亏死!”
八日仍旧觉得年轻男人是故意压他的价格,昨天才说一块一,今天直接降两毛,他一晚上就得损失多少钱?
他在村子里也是种植大户,租了好几家不再种植人家的地,比如美兰一家,投入自然比其他人更多。
“今年价格本来就在持续走低,再说了,你们的苞米你看看品相啥样,一个个的蔫巴得要命,我怎么给价?”
八日收紧了胳膊,似要把人打上一顿,柯袆良连忙上前阻止。
“哎哎哎,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后悔的还是自己。”
围观凑热闹的人很多,见柯袆良上前阻止,大家一哄而上把人分开了。
“你这混蛋骗我留到今天,又说价格一晚上降下来这么多!”
年轻男人双手一摊:“我骗你?你出门打听打听,我给你九毛钱都是够义气,外面现在能给到这个价钱有的是人排着队找我收,要不是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我才不会这个价钱收。”
“你放屁,怎么可能一晚上就下降那么多!”
八日又想抡起拳头,被村民们围着按下。高一夫走到的时候大家正在相互吵吵。
“现在价格都是多少了?”
她一问,众人的目光就冲着望了过去。都在感叹现在的价格低迷,实在没有什么赚头。
低于一块钱的收购价,让大家不知道怎么办,虽然气愤打人是不对,大家的焦急却也是真的。
整体收购价持续走低,九毛很可能不是最终的价格,也许会刹不住车一直往下降,大家都害怕又害怕又不敢往那头去想。
高一夫还记得二道贩子说的品质问题,拿起来八日的苞米粒一看,确实粒儿小还干瘪,颜色也不太好。
“这是隔壁镇上的苞米,你们对比看看,能怪我压价?实在是货比货得扔!”
“你说谁的货得扔?!”
“说的就是你家的咋了!”
八日站起身来挣脱了众人的束缚,差点又打起来,亏得围观的人多,七手八脚地把两人又分开了。
高一夫对农业方面懂得不多,但看着二道贩子扔过来的隔壁镇苞米的样品,也能看出来两个的不同,隔壁村的明显饱满好看。
“同样的品种,你们村子种出来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