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马燕就张罗着做饭,让远归的丈夫歇息好。
“宝宝,这是爸爸。”
宝宝自从说话走路开始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父亲,觉得陌生,怎么也不肯到马青山身边。
“孩子也是太久没见你了。“
见丈夫脸色不好,马燕尴尬地解释。
“没事,我这次回来多相处就有感情了。”
“是啊,多陪陪孩子就好了。”
马燕笑的幸福,丈夫回来自己就有了能搭把手的人,不用自己一个光杆儿司令。
忙活了大半天,折腾出来一大桌子饭菜,各式花样。
马青山坐在炕桌前,夹了一筷子菜。
“你怎么不吃。”
“我看你吃高兴。”
马青山却没有体会到马燕觉得幸福和开心,将那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朝着马燕的脸就把筷子扔了过去。
“青山你这是干啥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从镇上来的时候就听见了人家说你多了不得,又是养鸡又是盖棚的,我每个月给你汇钱还嫌不够,你心到底有多大。马燕,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马青山高大英俊,五官浓重,尤其那双眼睛饱含深情。曾经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任对她轻声温柔地说:“我们同姓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可如今对着她咆哮,将她做了好久的满桌子菜肴掀翻在炕上。
孩子在哭,她想抱起来,却被夺了过去。
眼神似乎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带着咸味的冰冷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到嘴里,却尝出了苦涩的味道。
“妈妈妈妈...”
宝宝还在哭,从一开始的轻声哭泣到现在撕心裂肺,撕的是马燕的心骨。
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躺在炕上,身上满是酸痛的僵硬。
宝宝被放在地上,马燕朝着那头爬过去,却被一股力量推翻在地。
那股憋闷而酸楚的感觉,让马燕觉得窒息。
“青山!”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马青山一怔,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对。
“青山,你怎么了!”
马燕的狼狈,让马青山也有些恍惚,也不知怎么的,那股愤怒的劲儿再次涌上来。
“怎么了?我到镇上寻思给你俩买点水果回来,没想到啊,一路上听着你的光辉事迹,自己一个人养鸡卖鸡蛋,走地鸡还打出了名气,你说说这是你自个儿能干成的么!”
马燕听明白了,这意思是怀疑她偷人?
“冤枉,我一个人虽然辛苦,但是我能忙得过来,村委的人也会帮忙。”
“村委的谁,三十一那个老头子你都不挑嘴?!”
马青山说罢又觉得不可能,怎么也不可能和三十一搞在一起。
“高一夫,她回来了,研究生呢!她懂得多,我有什么问题都会找她帮忙。”
马燕说话嘴唇都在哆嗦,思路却逐渐清晰起来。
“对,你去问她,她平时都会在村委的!”
马青山半信半疑,急于求证,拎起外衣就往村委冲了过去。
凛冬时分,高一夫出诊的频率低了些,牛羊为保暖大半在舍饲,生病的较少,所以有空了就在村委坐着,解决合作社相关的事宜。
当马青山急冲冲地跑到村委的时候,她正在和光荣在烧火的卤子里烤地瓜吃。
刚刚掰开一片外皮,将贴着的有些烤焦的那部分肉要下来,带着焦香的地瓜肉是最好吃的部分。
“你还真的回来了啊。”
马青山长得英俊,身材高大,很像父母辈喜欢的港台明星。
高一夫笑着招呼马青山:“青山回来了啊,我们正考迪欧瓜呢,过来吃点。”
马青山没有接过高一夫手里的地瓜,转而坐在他们旁边,神色不明。
“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一夫囫囵吞下有一口地瓜肉,含住道:“快一年了。”
“哦,光荣现在也毕业了是吧。”
“嗯,夏天毕业的。”
马青山盯着光荣,又觉得这小子还太小,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柯袆良拿了一盆柴火进来,村委虽说是新盖起来的,这儿却没有集中供暖的条件,电取暖价格又太贵,还是得烧柴火。
将一摞柴火放在墙根儿,赶紧到陆子谦暖手。
马青山看得陌生,不禁问起来:“这位是?”
“哦,这是咱村新来的大学生村官,干了也快一年了,我俩是差不多过来村里的。”
“三十一叔不干了?”
两年的时间,三十一就到了退休的时候?
“没有,三十一叔还是安保主任,负责村子安全相关的事儿。”
“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