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狼狈的马燕,怎么也不肯抬头说话。
只是静静地流泪,高一夫也不好说什么,烧了热水倒在盆里和了凉水,用手指头探了探温度才端到屋子里。
“拿毛巾抹一把脸吧。”
接过毛巾给孩子擦拭一遍,才擦拭自己的脸。每每碰到淤青处总会觉得疼,龇牙咧嘴地忍着。
不管是为了什么才找到他,既然来了就好好在屋子里待着,有什么事情等暖和好了再说。
“村子里未婚的姑娘不多,我...只好来找你。”
“没事。”
马燕早已停止了哭泣,但内心的委屈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你能不能帮我作证?”
高一夫很是疑惑,做什么证?
马燕吞吞吐吐地将事情讲了一遍,高一夫觉得可笑。外出打工不和家里联系,一回来看见发愤图强能干的老婆,觉得他根本没那个能力,肯定有男人养着?
荒唐!
“孩子还小。”
一句话把高一夫众多劝解和安慰的话咽了回去,各自的人生各自做主吧。
直到太阳下山,母子俩都在高一夫家里烤火。
按照马燕的恳求,入夜之后去了她家为其作证。
“呦,还知道回来呢。”
马青山在看见马燕抱着孩子出现在家门口,不忘阴阳怪气。
高一夫跟在马燕的身后走进屋,屋内的人原本或许还想继续说什么,一见她又换了副和善的面孔,温和礼貌地打招呼。
屋子里有一阵诡异的沉默,高一夫实在觉得这气氛怪异得很。
“青山,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马燕她养鸡也是我回村儿之后配合着政府的政策,帮扶每个生活困难的人,或者想创业的人,妇女贷款的人选当时最合适的就是马燕,这是政府在帮助村民,不单单是个人交情。”
高一夫的话不是在逃避,原先想出来妇女贷款的限制也是她们筛选创业人选的方法,马燕有那个胆识恰好碰上了而已。
“马燕是个好样的,她就想着把家打理好了,你就不用外出打工,家里人能在一起。”
她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既然想和好,赶紧把事情说开了多好。
马青山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进去,面上却是笑得温和阳光。
“谢谢你,马燕她嘴笨不会表达,是我误会他了。时间也晚了,宝宝也得睡觉,这...”
既然下了逐客令,她能做的也做了,余下的事儿,就看马燕怎么处理。
离开马燕家,好一阵儿也没有听见争吵声,或许真的和好了吧。安静的温暖的黄色灯光透过玻璃窗反射出来,因为不放心还是在路边蹲了很久,蹲到腿发麻到没有了知觉才站起身回家。
元旦来临,高一夫一大早就起来烧通了火墙,实在太冷了,硬生生冻醒,在想继续睡觉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烧火。
等屋子烧热,温暖的环境裹着人,总是觉得困倦。高一夫原本清醒的脑袋,渐渐昏昏欲睡。
巴图桑看着屋外的天气皱眉:“这是又要下雪了啊。”
迷迷糊糊地拿起来手机查看天气预报,真的显示着小雪,难怪这样冷,原来是又要下雪了。
今天高一夫没有什么活儿,在家里窝了一整天,吃过晚饭后早早上炕睡觉,屋子里暖烘烘的特别助眠。
刚刚睡着不久,屋外就有一阵阵的嘈杂声传来。
迷糊着起身,打开屋门一看。原来是马燕抱着孩子站在门外,一身的泥污,下了雪的土地被人踩起来和着土成了泥,站在身上十分凌乱。
“这是咋了。”
高一夫赶紧把门打开,让人进了屋再说。
马燕似乎很是难过,抿着嘴直哭。没办法,只能端了盆水叫母子二人简单洗漱,又找了自己洗干净的衣裳叫她换了。
等身体暖了起来,马燕才逐渐放松,刚刚不是她不想说话,实在是被冻得嘴唇发麻,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离婚。”
“啥?”
前两天还说着自己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怎么如今就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马燕苦笑着摇头,高一夫不知道刚刚在村委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今天原本挺喜庆的,虽然不是正月过大年,阳历过新年也是个喜庆日子,马燕早早起来蒸了一笼屉的饺子,一家人吃饱了气氛和和睦睦。
直到临近下午,柯袆良在村子里办事儿,马燕在路上恰好碰见,说了句几句话。恰巧被马青山瞧见,她一回家就质问,本来没有的事儿,被冤枉马燕自然委屈,冲着马青山喊了两句。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矛盾爆发,从争吵到互殴,再到马青山冲到夜晚的村委。
不说缘由,指着柯袆良的鼻子就骂街,又因为对方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