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埋怨高一夫的“不够通情达理”,有些心思活络的,早已经听进去了高一夫的话。
一扭头就找到光荣,要了培训机构的联系方式,第二天就上旗里报名,卷上铺盖到市里学习去了。
等其他人得到消息都已经是两三天后。
“这家伙,猴精猴精的。”
好像有着鄙视,又有些羡慕,报名学习也是要花钱的呀,这笔钱都不想拿出来,才会去缠着高一夫。
只是有些人本来就是去了试探一番,不行就算了,自个儿掏钱去。
日子逐渐热起来,时间来到初夏。
苞米相对于其他的作物更好伺候一些,但全靠人力种植的还是需要时刻关注着作物情况。
光荣的名头和无人机的便捷快速,逐渐在附近村子里名声大噪,接到的单子也越来越多。
虽然再难得遇上长树村合作社那样的大主顾,个人雇佣的也挺多。
例如兆林在的新民村,许多户人家都是外出打工为主,他们村子的情况更为特殊一些,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居然只有一个,五十来岁在乡下还是重要劳动力,所以年轻人基本都在外面打工。
兆林父亲今年五十四,已经是村子里辈分靠前十的人了。
只有五十多户人家的新民村,在大家还没有推行土地流转政策之前,村子里的耕地基本都由留守的中年人耕种,许多空着的耕地无人种植,就那么荒着。
今年开春的时候,兆林说服了自己的父母,让其承包下来两家的耕地,因为看着高一夫租用的机械无比心动,高一夫做什么,她也跟着做,父母种地确实省力许多。
租用机械一天的钱相比起人力的付出,减负许多。
但相比起合作社的先进,他们仍旧使用的人力已经落后许多,兆林也想为村子贡献一点自己的价值。
光荣的无人机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场,大家听说能在半天就能把一户人家的地全撒药,也跟着好奇过来看。
光荣在这头给兆林家里弄完了之后,转头就被人拉走,一整天在村子里撒了好几拨,直到两个电池都飞完了电才放人。
一亩地撒药收二十块,一天之内就能把十亩耕地全撒完,许多一个人在家里留守种地的,在撒完药之后甚至能腾出来时间到镇上或者市里做一段时间的短工。
兆林父母就这样操作的,种地有了机器,半天下来种完了,撒药除草也有无人机,施肥也有无人机。
兆林甚至听从朋友们的建议,在院子里和农田旁装了一个互联网摄像头,能够实时观察家中田地的情况。
家里也不养其他动物只种地,完全实现了互联网时代的新农户生活。
父母二人一个在旗里当保安,一个在旗里当保洁,干一段时间再回来继续种地。
这在乡村里是几位罕见的新闻,家里不用人都能种地?
太过玄幻了,打破了许多人的认知。
“我看过电视,他们说什么瑞士还是瑞典就是这样种地的。”
村子里的人总爱围观她家的地,一个摄像头就能解决了,甚至很多时候洒水撒药都不需要有人来,只要打电话叫无人机就行了。
毕竟都出去打工了,夫妻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有三千块钱,一趟洒水撒药的钱还能承担得起。
夫妻俩干了一个月之后回村,霎时间成了村子里的红人。
人人都羡慕,人人好奇,但不敢尝试。他们敢是因为兆林能挣钱,有人兜底。大多数人却是一家子的口粮和希望全寄托在那一片耕地上。
每个集体里总会有一两个先锋达人,兆林平日里也忙,大家不好意思问她,中年人和中年人还是更好说话一些。
他爸妈一回来,好奇的人们就开始“围攻”。大家带着好奇又兴奋的目光看向兆林爸妈,让老两口觉得这事儿整的,自己成了红人,怪不习惯的。
兆林和高一夫讲起来这些的时候还笑得很欢实。
“姐你不知道,我爸妈现在轻松了不少,钱挣得比以往多,但是身体却没有以前累。”
要不说科技造福人类呢,那么大的东西,作用却那么大。
“你们村儿是不是现在都开始用起来无人机了?”
高一夫也高兴,一是为了光荣,二也是为了受众群体们的劳苦程度大大降低。
“算是双赢了,光荣挣到了钱,叔叔阿姨也变轻松。”
兆林手上还抓着羊腿呢,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日子总会过得更好的。
新民村的劳动力因为无人机而外流,新河村却因为合作社的出现产生了回流。
靠着熟人关系网络,光荣积累起来了第一批客户,尤其像新河村这样的,有了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大家的接受度都变得高了许多。
订单越来越多,一个逐渐有些忙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