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回来后,温陌回到包厢,随便扯了条毯子,在嘈杂的环境里一躺就是一下午。
夜幕降临,晚饭她也没怎么吃,陈韵发现她兴致不高,问了一嘴,被敷衍过去了。
她对温陌无奈,“你要是觉得累,等会先回去休息。”
“不用,晚上不是还有轮船派对,再晚一点听说还有喷泉表演。”
温陌难得在兴致不高的情况下还能主动提出参与活动。
陈韵虽然心有疑虑,但没往心里去,只当她是不想扫大家的兴。
晚上八点,一伙人浩浩荡荡上了湖边停靠的木质轮船,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小酒吧被安置在轮船上而已。
甲板上也有小吧台,可以喝酒钓鱼。
他们哪有这雅兴,20岁张扬的年纪,就要狠狠挥霍才对。
陈韵想到晚点孙良泽也会来,已经开始兴奋了。
温陌滴酒未沾,眼看着他们喝过了一轮又一轮,背过身,下船,远离了热闹喧嚣。
她先是绕着湖边小范围走了一圈,大概是一整天都没有人划船的缘故,所有小船都整齐排在岸边,瞭望塔上也没有人。
温陌从中挑了一条看起来新一点结实一点的,松开了系绳,刚站上去,便摇晃了一下,她赶紧下蹲降低重心。
待船稳定,拿过船头的救生衣穿上,她不怕死,但她惜命。
湖边有一圈路灯,不足以照样这样宽广的一片湖,越往湖心走,温陌心里越是寒颤,她划得很慢,湖面平静,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随时要将人吞进去似的,偶尔起了风,撩起一点波澜,她怕不稳,起风就停下浆。
温陌怕水不敢往水下看,只盯着前方的建筑物,里面的人没有开灯,但有一闪一闪的光亮,之前白天看不清,现在她很确定,里面确实躲着人。
好不容易到了对岸,光是下船,就是费了老大劲,鞋湿透了,裙子也湿到了膝盖。
从对岸看,这边的丛林茂密,建筑像是隐在树木里,真正到了这里才发现是有路的,只是被苍天大树遮住了。
路面很干净,四周静到只有风过树梢的簌簌声,神秘,诡谲。
她有几秒的后悔,想到光是划船过来就是不易,哪里愿意无功而返。
温陌选择了右边,沿着上坡,左拐,再上坡,找到了那栋闪过光亮的别墅。
院外锁着门,温陌手指纤细,伸进去扣动锁栓,开了一条小缝,推开。
她打量着院子,里面开了灯,只是昏暗,又拉上了窗帘。
“许开阳。”温陌大喊,今天来时在车库看见了许开阳的车,虽然被车罩罩得严严实实,但有一角没盖好,露出了车轮毂上的卡钳,那是许开阳花了大价钱从大厂定制的。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原来他在这里躲着。
那孙良泽知道吗?这可是他家的山庄,如果孙良泽知道的话,那沈戾定会知道。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沈戾今天的话让她不敢确认,他的意思就是不想管这件事,如果知道就不会让许开阳心安理得呆在这里这么久。
温陌皱起了眉,又一声大喊,“许开阳,滚出来。”
许开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这么多天,早耐不住性子了,手机也早被打爆了不敢开机,心烦气躁想去洗个澡,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吓得手里的肥皂都滑了出去。
这是魏一茹给他安排的去处,听说老板是她哪个姘头的忘年交,为了保险起见,只说住一段,没说是谁。
受害家属和警察只找许氏能说话能管事能配合调查的都行,魏一茹在外头给他顶着,这孙子理所应当的做个缩头乌龟。
许开阳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泡,衣服都没好好穿,就汲着拖鞋到窗边,拉开窗帘一条缝看见温陌那张脸。
他憋了一肚子火,温陌正好送上门来,管不了那么多,下楼开了门,“我正琢磨去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
温陌看着他胡子拉渣,头发贴在头皮上宛如一只落水狗,忍不住嘲讽,“找我干什么?你的好妈在外又给你筹钱填坑又为了你爬上检察官的床,你在这躲清闲?”
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妈究竟爬了谁的床,只在意温陌今天既然来了,就得把他面临的问题解决了。
许柏仁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大概就是给温陌留了一点地位,在许氏集团起到了平衡权力的作用,防止他胡作非为。
不然许氏哪还能留到今天,早被这败家子卖了。
“好妹妹,许氏就是空壳子一个了,现在还有人想要,卖还来得及。”
温陌忍住了想骂他一句废物的冲动,险些被他气笑,“谁想要,陆以宸?出事后他应该已经找过你们了吧,也愿意暂且花精力帮你压下来,就是给你们时间来找我,好让我把字签了?”
他愣住。
温陌继续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