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入秋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一场大雨带着整座城市都有了些秋意。
从陈韵俱乐部出去进了国家队的小崽子们终于有了机会回来了一趟,那天组了个盛大的局,也邀上了温陌和凌盛。
之所以盛大,倒不是排场有多奢靡,是因为欢聚一席的队伍实在庞大。
温陌,陈韵,凌盛坐正中间,小崽子们这段时间一边训练一边拿了不少奖牌,但还是喜欢叫凌盛队长。
凌盛端坐,剪裁得体的西装被他穿得松松垮垮随性自由,当上了老板坐上了总裁,面对这群小朋友还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因为他们以前有个一样的梦,所以今天他们能坐在一起畅聊,没有人替他惋惜,有什么惋惜呢?谁又敢说现在的凌盛有哪里不好。
言笑晏晏,酣畅淋漓,从春至秋,短短数月,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态也悄无声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概是许久没这样聚过,离场时,好几位都跟温陌相拥离别。
告别仪式抛开了一句洋洋洒洒的‘再见’,倒生出了一别是永远的错觉来。
谈不上永远,但也让人徒生伤感。
陈韵还是老样子,妥帖周到的要把每一个人都安置到家。
温陌和凌盛就站在路灯下,秋意和昏黄灯火总是十分相配,远远的看他们其实也是非常相配的一对,女人长发披肩垂眸敛容恬静优雅,男的单手抄兜肆意张扬。
凌盛指尖燃着的香烟快要烧到尾,才草草抽了一口重重吐掉,掐灭,转身面对温陌,“上次在咖啡馆,我问你还是非沈戾不可吗,现在过去一个多月了,你可以回答我了吗?”
温陌没立刻答,眼神凝视着街道又好像在车辆川流的空隙看向街对面停着的那 车,漆黑夜幕里飞掠过的零星灯火和模模糊糊的城市剪影,哪一样都不太清晰。
“倒也不是非他不可。”温陌沉默半响答道。
这个回答让凌盛的眸子里瞬间涌进了光,温陌倚在路灯下怔怔看着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执着。
而他也在心爱之人的 注视下,高大身形缓缓朝她逼近。
街对面的车里,沈戾手心紧了又紧,看着她被阴影完全笼罩,那里在发生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他该心里有数的。
她早就说过了不是吗?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她可以耗,但不会为他耗,她也可以选择不耗。
温陌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男人,他的眼里流淌着的爱和欲其实不比任何人的少。
连绵不断的车队里突然汇入一辆豪车,一路超车扬尘离去。汽车引擎响彻云霄,温陌被吸引注意力,就在鼻尖仅差1毫米的地方,倏然偏过了头。
那缱绻拉丝的眼神勾勒出的暧昧氛围,在一瞬间被打破。
“你喝醉了。”
凌盛笑了下,手撑在温陌头顶的柱子上,风吹拂额前的碎发,中间还裹挟着数不清的等待和委屈,那双薄薄的眼皮好像快要经不住凉风的蹉跎,“是吗?我也希望是我喝醉了。”
他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盯着她一颤一颤的长睫,“你要拒绝,刚刚怎么不拒绝?”
“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我不爱听,也不需要。”
这是凌盛对温陌说过最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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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戾刚在那附近见过丁泉,他难得有空来一趟南城,饭局过后,就得飞走,林清执负责去送。
这饭局是丁泉直接越过了林清执约的沈戾,沈戾大概就猜到,这俩硬铁坨还没把陈年往事说明白。
但沈戾还是在丁泉装模作样下,叫了林清执过来,他最近更多时间都花在了林浅身上,上菜后又过了好一会了才姗姗来迟。
陆以宸消失了快两个月,连带着费晚儿也一起人间蒸发般。
丁泉沿着秦大海被铺前所透露出的星星点点的线索,一条一条摸索过去,统统指向的都是另外的人,要说没有收获,仅仅几个月,扶安协同南城一同切断了走私和贩卖的纽带,剿灭了许多个窝点。
“他人很有可能在大西北,我也是最近这才得知,陆以宸的祖父早年就是在西北发的家,那些年西北处处受打击,生存艰难,他父亲带着资产来的南城,有了陆氏。”
“陆蓉......”谈话到这里,丁泉突然打断,她听说过这个女人,是陆以宸的小姑,“没人查过?”
林清执看了眼沈戾,换了个姿势,私怨归私怨,正事还是要谈,“怎么可能没查过,陆以宸做的生意她估计心里知道个大概,这些年在利益上不与自己的侄子有过多的牵扯,但是一直在死盯着沈氏,所以沈戾也是举步维艰,到了出卖色相的地步。”
沈戾闻言,抬起眸子撇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今天林浅怎么样?”
“张予珩陪着,寸步不离。”
丁泉作为堂堂师长,从不摆师长的谱,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