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惊喜的无以复加,坐了一天车恹恹的状态瞬间一扫而光,“你怎么会来?”
程锁锁看了林清执一样,她不好意思告诉温陌,自己是恰巧缠住了林清执,顺便一起上了飞机。
她只带了一个身份证和手机,最值钱的就是自己了。
沈戾和林清执有要紧事要谈,这个都到了这地界,说什么都不避讳了,除非敏感,沈戾身份也不适合说那么多。
沈戾挽起袖子给温陌剥虾,专心致志,一个个完整的,全部溜进了温陌的碗里。
林清执一看两人这状态,便知道有些事情要落下帷幕了。
对于这件事,他早就看开了,这杯要放在心上的事情太多,感情吗,特别是别人的感情更加不在他的射程范围内了。
要说起来,西措这地方也算得上是林清执的第二家乡了.
程锁锁最常去的地方是商场,是秀场,大西北里一切的一切都在吸引她。
林清执估摸着是看她有兴致,主动提出要做向导。
夜市街道南北走向,火红的灯笼,暖调的街景,练摊的人都穿得极厚,棉裤上几道横褶,大头皮鞋四十六七码,至少三码是被棉花占走了。
他们不吆喝,整条街却仍然熙来攘往。
程锁锁身上穿着单薄,几人先去陪她置办了一身行头。
出来时,沈戾手上莫名多了一个袋子,里面是围巾、帽子,冷空气和热呼气不相容。
白雾从冻红的鼻间、唇瓣泄出。寒冷甚至刺激了泪腺,眼泪打湿睫毛、浸润眼球,她站在街道旁、路灯下,热闹的人依旧热闹,麻木的人都开始看向她。
就像夜里的光稀有,佝偻蹒跚的人群里,这样一抹既清冷又火热的身影也稀有。
温陌不想逛夜市,程锁锁也没强迫,几人随便逛了逛回酒店。
程锁锁黏着温陌说话,两个男人便不知去向。
“你在西措呆几天?”温陌问。
“当然是林清执呆到什么时候那就是什么时候。”她挺开心,跟他上飞机这件事,是她这辈子做过的嘴疯狂的事情了。
“林清执什么时候走,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她今天好像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应该明天就走了。”她神情黯淡了,这意味着她没有很多机会跟温陌在这大西北多逛多看了。
按照沈戾的说法,他们要在西措呆上一天,那么林清执和他来办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那就没什么好问了,也别怪温陌这人功利性强,现在她跟沈戾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她得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在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因为林清执突然出现在西措又提了起来,人越多,就越说明事情棘手。
“明天回去吧。”温陌对程锁锁说道。
“我其实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我很羡慕,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温陌,我成为不了你,我也帮不到你们什么,但至少让我跟着。”
温陌不说了,说什么都是白搭。
围绕男人的怀聊起来没什么意思,两人闲聊到很晚。
是沈戾突然来敲门打断了两人,他看着温陌:“你该去睡觉了。”
“年轻人总想着睡觉干什么,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没说话,但眼神不挪移半分的样子不容温陌拒绝。
程锁锁其实也有些困了,适时打圆场,她跟温陌又不是只在西措才能见,但是要是得罪了沈戾,谁也不好过,她不怕林清执,却越来越怵沈戾。
林清执站在他身旁,与温陌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没有进屋的打算,只对程锁锁道了晚安,又交代了一些事宜,有礼有节,也回了自己房间。
温陌把电话拨给何穗,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答:“不知道。”
温陌叹口气,挂了电话,洗完澡又问她在哪。
何穗很快发来地址,她打开地图一看,回了一句“马上来”
温陌出了酒店,抄着运动衣的口袋,走在街头。
鲜花小贩跟着她,想求她买束花,她心情不好,不想理会,就说:“没带钱。”
小贩笑了一下,从篓子里取了一支:“我送你一支。”
温陌没接:“谢谢,我不要。”
小贩硬塞到她手里:“你这么漂亮,应该收到花的。”
温陌呆呆地抬起手,看着这一支玫瑰花。
许久,她拿着花走到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盒烟,出来点着,烟雾吐给冬天。
站在台阶上,看着车来人往,活色生香,脑袋却开始倒带。就像监控,封存了一堆录像,埋在心里的坟头。无心提起的文身,就像一根镐头,把坟刨了。
她拿着一支花,站在灯下,吹了半个多小时冷风,沈戾给她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