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予珩会带林浅回南城,如果他有心,沈戾相信他有的是办法。
苏直会一直呆在伏安,两边需要有人接应。
沈戾发现自己现在愈发离不开温陌了,当即就看了飞南城的票。
人长不出翅膀,航空公司也没法为了他立马让航班起飞,再怎么着急也得等明早。
夜空茫茫,四周很静,沈戾独自坐在车里,突然不太适应,没有温陌在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没有目标了。
他也不着急走,开始不受控制的想,温陌现在睡着了吗,她喜欢侧睡,多热的天气都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沈戾没次都要把她从被子里拨出来,像是扒开一层香蕉皮,露出里面的软糯香甜。
她腿间喜欢夹些东西,说是有安全感;后来变成喜欢夹着他,沈戾也喜欢她滑腻的大腿搭在身上,只是时常被她搅得没什么自制力。
沈戾的思绪根本由不得自己,势必要去追着那个叫温陌的女人。
然而下一秒,他见到了熟人。
张予珩双手抄着兜,踩着路边枝叶剪影,同样的漫无目的。
漫漫长夜,他像是找到了人作陪。
沈戾把车窗降下,对着那身影喊道:“张医生。”
张予珩身子一顿,寻着声音看过来,路灯在他眼镜片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圆环,看不清眼神,但沈戾知,他认出他来了。
“一起喝点吗?张医生。”
闻言,他没有半点犹豫,走过来拉开副驾驶车门。
沈戾侧头看他一眼,“住附近?”
他摇头。
沈戾大概懂了,莫名解释了一句,“林浅睡了。”
“我知道她没睡。”他顿了半响,“我还算了解她。”
沈戾笑了笑,不置可否,问道:“你们才认识多久,能有多了解?”
“比你了解。”
沈戾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语气里带着刺,直觉告诉他,大概是和林浅有关。
他不再说什么,开车去了附近的无名酒吧,那地方沈戾没去过,每次都是在门外,但他记得温陌爱去。
今天好像没有上次生意好,不过正和他心意,他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他认为张予珩也是如此。
张予珩身上有种明显的文人气质,就好像对酒能当歌,对月能吟诗那种感觉,沈戾不爱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怕矫情。
但现在他坐在酒馆,点酒的模样十分熟稔。
“医生还喝酒?”
“医生也是人。”
沈戾被他呛得没话说,心里想的是,这人不讲人情不会说话,林浅以后会吃亏。
“张医生哪人?”
他问,他就答,“扶安人。”
这下沈戾倒是有些诧异了,没听林浅提到过。
他像是看出沈戾的疑问,“你现在很少跟浅浅沟通,当然不会听到她说起我。”
“怪我?”
他说:“不敢,您是哥哥。”
沈戾笑了笑,“是,我是哥哥,但你对哥哥这么不客气,还想勾搭我家妹妹?”
“还真顺杆爬。”张予珩嘀咕。
差点给沈戾气笑。
老板将酒送上来,张予珩捻起一杯,仰头一口,再说话时,语气已经不是阴阳怪气,是明显的责怪,“林浅她一直很听话很坚强,反倒是你们,她做复健,她半夜疼到睡不着,谁知道谁关心过。”
沈戾没说话,目光锁着他。
酒馆的灯光昏暗,可他突然看清楚了他镜片下的眼神,很黑,很纯粹,也很疲惫。
张予珩:“她哥哥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你想代替这个位置,却从来不做哥哥该干的事,合适吗?”
“哥哥该干什么事?”沈戾问。
“干哥哥该干的事。”
沈戾无语可奈何的笑了,他想,这个哥哥当得真尴尬,关心过度,会变味,不关心,会被这医生一顿臭骂。
总归不是亲的,身上总有一层无形的壁垒。
张予珩这才反应过来是他过激了,他看着男人半边身子歪倒在椅子里,手随意搭在桌上,食指一下一下釦在桌面。
要险些忘了,这个人姓沈,他有着深邃的深情眼,女人经不住他多看两眼。
“作为医生,你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张予珩知道他说的是他动不动就跑来扶安的事,没说话,又闷头喝了一杯酒。
沈戾继续说:“第一次见面,在车祸现场,长了眼睛都看出来了,很危险,只有你帮了我,你是个有责任心的医生。”
张予珩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聪明人之间聊天根本不费什么劲,当沈戾说出这样的话,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碍着面子,没把话说的太直白。
他自嘲笑笑,“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们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