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听他说话真不喜欢,想翻白眼,结果眼睑迟钝,只是用力眨了一下眼。
沈戾其实有一点惊喜,还没见过她这样。
温陌后知后觉自己白眼没翻出来,又扶着沈戾胳膊低头笑起来,肩膀一直抖,“我怎么……”
沈戾允许她解放天性,“不纠结,再吃一口。”
温陌抬头看到面前的羊肉串,还有最后一块肉上有一半瘦肉,剩下都是肥肉,好像有点浪费,就小声说:“你吃……”
沈戾听见了,但还是把耳朵凑近:“我什么?”
温陌酒后呼吸变重变热,浑然不知在他耳边说话会让他感到酥麻,“你吃……”
沈戾一直坐在矮酒桌,上身微俯,在温陌在她说话之前,他没觉得这个姿势不好,即便累,男人怕什么累,但她一说话,他觉得他可以离她更近的,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但他没有,他只是把肥肉都吃了,最后一块提前给她咬掉肥肉,瘦肉喂给她。
很简单的动作,也不浪漫,但让人心里暖烘烘。
她一直看着他,看起来晕晕的,眼睛张合缓慢,却在他把肉串递给她嘴边时,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亲了一下,嘴里都是油,不好一直亲,刚放开,沈戾托住她后脑,又摁回来,让这个吻更实在了一点。
亲了很久,松开,温陌抿了下唇,头埋得极低。
“怎么了?”沈戾问。
“有点害羞。”
“喝个酒喝失忆了吗,又不是第一次。”
“你,耍流氓。”
沈戾竟有点不忍心逗她了,“还吃不吃肉了?”
“吃。”
沈戾又拿羊腿肉,戴手套掰扯瘦肉放在盘子,她吃了一块。螃蟹是服务人员拆好的,只吃了两口,牛排也两口,鲍鱼吃了一只,算起来不多,吃完就枕在他大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他给她盖毯子都没大幅动作,孙良泽莽撞地冲进来,她打了个激灵。他没给孙良泽好脸。孙良泽被他抬眸的视线吓了一跳,想说什么一下忘了,但记得捂嘴,顺便把食物残局给他们收拾了。
温陌睡在他身边时要牵着他的食指,这样极度不安全感让沈戾不敢享受这一刻被依赖。
“沈戾……”
沈戾轻轻搂住她的胳膊,握住她的手,“嗯。”
没有下文了。
好像睡着了。
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小醉人。他心里这样想,手却牵紧她,俯身轻声:“不怕。”
程锁锁是被袁望带走的,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快十一点,大家起身告辞,最重要一点,是沈戾不舍得老婆陪这群人熬夜伤身体。
何穗说自己一上麻将桌,就没有在2点以前下过桌的。
沈戾说那你这次有了,我家还有个孕妇,要打,就把桌子搬去门口打。
也不是不招待,就是别打扰他老婆休息而已。
孙良泽骂他损。
但所有人都知道沈戾真干得出这种事。
他们都是两两成对,唯独程锁锁和袁望落单,沈戾本想让袁望送她回去,没想到温陌早就有了安排,打电话叫了司机过来把她送回程家。
但是他们好像却哦是从上次在温陌一别之后发生了变化,至于什么变化,他不想承认。
那晚,他就一直逃避程锁锁的目光,程锁锁也不问,
后来他她说,因为他,她一晚上都没有吃饱。
所以他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她说,要他家吃宵夜,特别来做,条件是要换一个秘密
袁望还是那样温柔地收拾,没呵斥一句,只说:“以后一个人时,别做饭,没人看着很危险。”
程锁锁已经洗了澡,擦着头发,噘嘴抱怨:“谁知道那么难,我以为按照食谱就没问题,谁知道热油里放葱丝再放酱油会冒黑烟,我的葱都干成一坨草了,还做葱油面呢,我们叫外卖吧。”
袁望看着操作台没用到的食材,都是她不久前去超市买的,她一路上都在看教学,还是没忍心扫她兴,“我找人来家里做。”
“啊?”
很快阿姨就来了,进门看到程锁锁,扭头冲袁望一笑:“上次也是做给这个丫头的吗?”
袁望没答,“麻烦您了,等下回去也给您叫车,做面费用翻两倍。”
阿姨笑笑:“不麻烦,不然今儿个下午也是打麻将,给你们做饭,我不用受她们的气就能开张呢。”
袁望教了一遍厨房的使用,告诉阿姨东西都放在哪,回身找程锁锁。
程锁锁把自己藏在了沙发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巴望着厨房。
门铃响,袁望开门,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一个装药袋,撕开封口,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盒创可贴,走到沙发,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