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华子急眼了:“一会儿得找人给你父亲穿寿衣,我们这边先把衣服给解开。”
“不能换,我爸就这样!”死者儿子的眼神仿佛要刀了华子。
唐安看死者儿子这个态度,顿时心生疑惑,在农村办事情没有不让死者穿寿衣的。
再说了,本身死者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睡衣,就这样上路也不好。
“别人都换一身寿衣,你爸差啥?”唐安也是真敢说话:“我们属于正常的操作,你差钱咋地?一套也花不了多少钱。”
“反正我不让你们换!”死者儿子态度坚决,一看就是脾气不好。
站在外面的亲戚们有认识华子的,朝着他使眼色,示意他们哥俩别吱声。
华子眉头一皱,叼着烟走了出来:“这男的什么情况?”
“精神不正常,经常打他爸。”亲戚们也不瞒着。
“老爷子不会被他儿子打死的吧?”华子往屋里瞅了一眼,见死者儿子手里拿了一把刀,吓得他赶紧跑进了屋:“我们不给你爸换衣服了,就这么入殓吧!”
唐安从炕上下来了,他也看出来死者儿子不正常。
死者儿子握着刀地手微微发抖:“我说不准换寿衣就是不准换!”
“行行,都听你的!”唐安不敢再说别的了,通常像这样的人,最好是听话顺从,要不然容易挨砍。
亲戚们不敢进屋劝,他们都知道死者儿子病得有多重,被捅一刀人家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华子朝唐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出来。
死者儿子还算是讲究,只要听他的,他就不打人。
村医不情不愿地过来了,见死者儿子拿着刀,一时间头都大了。
“大哥,你进去看一眼,你得开死亡证明,要不然我们没法办事情。”唐安说道。
村医靠在车边,满面愁容的说道:“那小兔崽子手里拿着刀,我要是进去了,他直接给我一下子咋整?”
“……”唐安。
华子递给村医一根烟:“大哥,现在这种情况你也明白,没有手续,火葬场都不让你进,再说了,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得出证明啊!”
“我也得敢进去啊?”村医就害怕死者儿子这样的人。
在场的人都害怕,他们一个个望着屋里的死者儿子,只见他上了炕,然后咣咣磕头,口中不停地叨咕着:“爸,你快点起来吧,我受到了神的指引,你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爸,你快点起来,我是不会让人送你去火化的!”
华子和唐安猛咽了一下口水,他们干白事儿这么久,头一次遇到这么神叨地家属。
“你说,他是不是要出马了?”死者的侄子异想天开地问华子。
华子白愣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出马,神经病患者与出马是两个概念。”
“对了,死者儿子这个样子不能给我们打电话,那打电话的是谁?”华子才发现重点。
“我。”死者亲弟弟举起了手:“我哥一直有毛病,这几天都快要不行了,我就经常的过来看着点,当初我也劝过要把他儿子送精神病院,可我大哥死活不干,说那里好人都得呆废了。”
“……”华子。
“那人是正常死的吧?”村医问。
“对,他儿子虽然犯病就打人,可也不会往死打他爸,他只会往死打我们这些亲戚。”死者弟弟颓废地踢了几下地面:“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只要见到我们这些亲戚就往死了打。”
“……”村医。
死者家的亲戚们齐声长叹,人已经死了,他儿子又经常犯病,他们也不敢照顾着,最后的归宿只能是精神病院或者养老院了。
倏地,死者弟弟眼前一亮:“让我大侄子去你师父的养老院可以不?”
“你闹呢?那里全是正常的老人,你侄子进去了,要是用刀砍人怎么办?就这样的送去精神病院最适合,说不定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好了呢。”唐安气急败坏地说道。
死者弟弟泄气了,看病的钱他们都能拿,可就怕人进去了,到时病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这时,死者儿子从炕上冲了下来,挥着手中的水果刀指着本家亲戚们:“你们这帮狗人,欺负我爸妈,欺负我,我今天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爸妈了?”死者弟弟本来死了哥哥已经很伤心了,现如今又被大侄子用刀指着,那滋味一般人是体会不到了。
“……”死者儿子。
“你不要因为失恋就变成这样,天下还有很多欣赏你的好姑娘。”
唐安和华子顿时无语了,死者弟弟这话说得有点丧良心,谁家好姑娘跟这样式的男人!
“我不信!”好家伙,死者儿子也没疯得太彻底,分得清什么叫糊弄。
死者弟弟摊了摊手:“我哥得办丧礼,要不然就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