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笑,先前严肃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青野也一改自己黑脸的样子,开始和左伦小谈起来,但谈的也都是些武功招数之类的。
左伦说:“等到了京城,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青野痛快应下:“没问题。”
商亭羡从六爷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左伦安排了小船,亲自送商亭羡和青野上了前面的大船。
回到房间里,商亭羡脱下大氅,坐在炉边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青野默默守在一边,没有多问。
一夜过去。
船上一切如常。
方景序并不知道商亭羡昨晚下过船,他顶着发青的眼角一大清早坐在甲板上打坐。
如修有样学样,也跟着他一起。
林从淮则捧着书站在两人身后,声情并茂的给他们读诗听。
三人沐浴在阳光下,是如此和谐。
玉君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云柳扶她到楼下吃早饭,桌上已经布好了菜。
“去喊他们进来吃饭。”
“是。”
云柳出去喊他们。
方景序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拉着如修起来去吃饭。
林从淮跟在后面。
等几人落座后,云柳便趁着他
们吃饭的空隙,赶紧跑去找青野,将自己做好的药包塞给他。
青野正在啃馒头。
他闻了闻药包道:“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样?”
云柳说:“嗯,不一样,老夫人教我重新做的,里面加了白芷、苏叶、肉桂……反正很多种药材,老夫人说船上寒气重,戴这个药包在身上,能驱寒防蚊。”
“玉君姑娘真细心。”青野夸道。
“那是!老夫人不仅心细,还很厉害,她说的那些关于中医上的词,我有时听都听不懂。”
“术业有专攻,你别跟玉君姑娘比,你有你的好。”青野拿着那个药包说,“就说这个药包,要不是云柳姑娘你手艺好,哪里做的出这么好看的药包。”
云柳咬了咬唇,心口发热:“你喜欢就行。”
“喜欢,当然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青野乐呵呵的将那个药包挂到了腰上,十分爱护。
云柳红着脸回到船舱,被方景序看到。
这厮天天闷着没事干,本来想用照顾商亭羡来打发时间,结果昨天被踹出来,现在也不敢上去了,眼下吃到云柳和青野的瓜,当然得掺和一脚。
他一边扒饭,一边说:“真羡慕青野
那小子,看着傻愣愣一个,没想到还有人给他做香包,哪像我这样的糙汉子,就只配闻自己的汗臭味,哎……”
云柳被他说的脸更红了,赶忙解释道:“方大人,那不是香包,是药包。”
“香包药包,不都是包吗。”
“那……那不一样……”
“云柳姑娘,左右都是你亲手做的。”方景序笑得贱兮兮。
玉君看着云柳满面通红,转而同方景序道:“方大人,你别打趣我家云柳了。”
方景序放下碗,装可怜道:“玉君姑娘,你看我多可怜,亭羡病了有你照顾,如修病了也有你在,从淮兄弟科考,你也陪着……就连青野那家伙都有云柳惦记,就我,谁也不稀罕我。”
如修突然道:“方哥哥,我稀罕你。”
方景序捏了捏他的脸:“小如修,你再稀罕哥哥,你也不能给哥哥做香包啊。”
如修眨眨眼。
有了想法。
于是吃过饭后,他拉着云柳教他做香包。
云柳再三强调:“如修少爷,那是药包,和香包不一样。”
女子如果给男子送香包,便是送情的意思。
云柳脸皮薄,怕方大人那张嘴到处乱说,到时候她羞都羞死了。
如修也很懂事的改口说是药包。
云柳教他碾完药,再教他怎么缝制。
可他手指笨拙,针头老刺到自己,花了一个下午才勉强做好一个。
送去给了方景序。
虽然药包缝得歪歪扭扭,线也不齐,但拿到药包的方景序感动得一塌糊涂。
再看到如修因为给他做药包,手指头都被针扎破了,他便忍不住抱着如修痛哭流涕:“小如修,这世上就你待哥哥最好,等哥哥以后飞黄腾达,一定给你置办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如修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方哥哥,如修不要大宅子。”
“那你要什么,跟我说!”
“我想等病治好,就娶仙女姐姐回家。”如修认真道。
“额,这……”方景序抹了把泪,推开如修,为难道,“要不咱们再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