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扯扯嘴角,这不是坟地里卖布,鬼扯呢嘛。
她一直都这样,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
而且,她都没信心,以后会不吵架。
邵卫国也不等她说话,就拿了锄头去翻地。
虽然他其实也不太会种地了,硬着头皮也得试试。
可能这两天要下雨,今天有太阳,空气却闷得厉害。
应该弄好地,然后撒种子,正好来场雨,长起来就容易了。
宁嫂子说话太欺负人了,啥叫因为他们黑心,菜苗都不长的。
陈可秀也不管他,她得盯着饭。
跟个小油漆桶一样的炉子虽然小,火力不比煤炉子小,别把饭烧糊了。
就是别提煤烟多呛了。
忍不住想道,冬天的时候,为了有热乎气,大院里基本上都是把这种火给放到屋里去的,哪怕是用提壶给压住的,那也是多呛呀。
都没有出事情,也真是抗造。
每次这种时候,都觉得日子好难过呀。
她还和邵卫国提了煤气灶的事情,人家说听都没听过。
也只能烧这个了,以后出了冬天做饭,就只能在院里了。
好处是没那么憋得慌,坏处就是,宁嫂子也把她家的火拎出来了,做饭的时间,就能看到。
宁嫂子出来接水,
也看到她了。
还发现这么暖和的天,还是烧煤的,忍不住冷哼,“还是人家有钱呀,把钱都捐出去,还有钱夏天烧煤呢。”
陈可秀也不甘示弱,笑眯眯地和邵卫国说道,“有的人啊,就跟荆棘丛里的斑鸠一样,不知春秋。夏天还没到呢,就着急说夏天到了。而且,咋这么酸呢?”
宁嫂子被气得跳脚,冲邵卫国冷笑,“呵呵,好有福气,娶个媳妇,那么大方,不知道得多少人羡慕你。”
邵卫国抬起头,冷冰冰地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傻,宁嫂子分明就是撺掇他和陈可秀吵架,自然对她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宁嫂子本以为他就算不听撺掇,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闹了个没脸,沉着脸踢得锡盆哐啷作响,嘴里骂骂咧咧。
“就这种大手大脚的过日子法子,生个娃也养不起,哦,也未必生得出来。某些人也不知道该高兴生不出孩子能过好日子,还是该反省自己缺德,没有孩子投生。”
正常情况,她喜欢背后撺掇,不会真的正面吵闹起来,可她直接被怼,实在是气不过。
她就是要拿孩子说事,让邵卫国对陈可秀特别不满。
不想要孩子的男人,能是男人吗
?
邵卫国皱了眉,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拿没孩子的事叨叨。
他以为只是背后说说,没想到说到面前来了。
换作以前,他或许会有点生气。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如陈可秀所说,养不起孩子。
不想陈可秀被人说,他冷硬地说道,“老子想不想要孩子用得着你管?”
“啧啧,吹吧!”宁嫂子只觉得是陈可秀不能生,他面上无光,故意说不想要的,一个劲的撇嘴,“也得能要才行。”
“你闭嘴吧!”
陈可秀从来不惯着任何人,更何况是一直和她有仇的宁嫂子。
昨晚看到宁雪那么可怜,就是没立场,不然就整她两句了,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嘛。
宁嫂子吵不过她,就去冲邵卫国叭叭,欺负他一个男人,不适合和她吵架。
她直接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着刚回来的宁营长撇嘴,“看来你家还是吃得太饱,宁嫂子都闲得管起我家的事儿来了。”
宁营长刚才也听到了宁嫂子的话,要不是陈可秀接话,她怕是要和邵卫国吵起来,觉得她没分寸。
又听陈可秀这么说,面上有些挂不住,黑了脸呵斥了宁嫂子一声,“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得了
,一天天闲的,东家常西家短的,嘴巴就像破抹布。”
宁嫂子张了张嘴,看了眼陈可秀和邵卫国,什么都没说出来,沉着一张脸进屋,又传来骂宁雪的声音。
“又在躲懒偷闲,柴禾都不知道去抱点,还做饭?我看你用你手脚来烧是不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老娘来和你说这些,没有眼力见的伥鬼。”
自从她宁雪要求去上学后,她骂得越来越难听,丝毫不像以前一样,会收着点。
宁雪没吱声,闷头出来,去抱堆在地边上的柴禾。
瘦小的人儿,扑在小山堆一般的枯枝烂叶上,伸出细细的胳膊,脸上的神色似哭非哭的。
陈可秀摇摇头,叹气说道,“宁营长,我也是长舌妇,不知道有几句话,你乐不乐意听?”
宁营长自然不乐意听,不过她态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