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警察查不出真相，大不了他就将那些人全部抓来，一个一个地问过去，总会有结果的。
只要，顾漫漫可以醒来就好。
厉思晨只是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让顾漫漫今天来找自己。
亲子鉴定无论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他甚至也可以亲自开车将顾漫漫接去医院。
明明有无数种避免这次事情发生的可能，但是厉思晨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
厉思晨将脸埋在了双手之间，深吸口气后方才抬头道：“查。”
“什么？”
“今天就去查监控。”
厉思晨平静地开口道：“受害者正在医院抢救，在她出手术室之前，我要看到肇事者的样子。”
警察皱了皱眉，开口劝道：“厉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只不过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请一定要相信我们警察。”
“我又没说我会做什么。”
厉思晨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
“带我去看看，或许我可以提供什么线索，我有一个朋友是业内的知名律师，我知道流程和规章，不会因为一个凶手就自掘坟墓的。”
欧奢集团在业内的知名程度相当高，甚至在整个商圈都鼎鼎有名。
面前的警察显然也听过厉思晨的名号，简单思考过后点了点头，带着厉思晨去警察局查看了今天出事路段的监控。
视频中。
顾漫漫正在路上走着，突如其来的车像是故意的一样，直接朝着她的方向撞了过去。
顾漫漫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拼了命地往旁边的建筑物旁边跑，可是人怎么有车跑得快？
她被撞到了地上，飞出了一段距离。
车并没有停下，车上的司机同样也不下来检查顾漫漫的生死。
车扬长而去，许久之后，才有一个姑娘走到了顾漫漫身旁，发觉她身上的伤口之中，开始不停地给各种部门打电话。
小姑娘算得上聪明，没忘了捡起来顾漫漫的手机拨通厉思晨的电话。
否则现在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
警察之前并未见过现场的影像，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
凶手的嚣张态度，连他这个做警察的都会暗暗心惊。
更不用提，厉思晨这个做家属的了。
警察同情地拍了拍厉思晨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她的运气已经很不错了，许多人经历这种情况，恐怕是连进医院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一般会称呼这种情况为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
厉思晨闻言不可置否，半晌才深吸口气，开口道：“再看一遍。”
警察讶异道：“还要再看一遍？”
“嗯。”
监控视频虽然算不上超感情，可是在驾驶室上的司机，仍旧有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轮廓。
“我们一般是不支持家属反复观看受害者出事影像的。”
警察严肃地开口道：“这对于家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再放一遍吧。”
警察背后突然传出了声音。
徐来疲惫地站在门口，身旁跟着另外一个警察。
显然，他得知出事之后，也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警局。
“你是受害者的…”
“我是受害者的哥哥，这件事情还没有告诉家中父母。”徐来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之前应该有过工作接触，我是一名律师。”
徐来将怀中的名片递给警察，对方的表情一瞬间有了变化。
警察肃然起敬地开口道：“原来是徐律，那这位是…”
徐来瞥了一眼厉思晨，语气淡淡：“我妹妹的…朋友。”
“朋友？”
警察虽然诧异，一个朋友怎么会悲痛成刚才那副模样。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警察将信将疑地点头，再度将监控放了一遍。
“车不是司机本人的。”
徐来很快便下了判断。
“应该是黑车，或者是一辆套牌的车，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已经不仅仅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了，蓄意谋杀是没跑。”
“驾驶座的是个女人。”厉思晨也开口道：“那个墨镜…”
厉思晨有些犹豫地开口。
墨镜的款式，他曾经见过。
或许，已经不仅能用见过来形容了。
他买过。
徐来狐疑地转头看向厉思晨，蹙眉道：“思晨，怎么了？”
“我可能有些线索。”厉思晨开口：“不过还请容我确定一下再说。”
警察正想追问，却被徐来拦下。
他点了点头，任由厉思晨去了监控室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