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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活了(1 / 2)

1976年,12月冬季,北方冰天雪地,树叶凋零,一片茫茫之际。南云宛在春天,早晚温差大,早上穿厚,中午穿薄 。

从南云到荆楚的火车上,乘客们刚刚经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个个满头大汗,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乱糟糟的。一车厢望过去密密麻麻,连过道都填的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人。不是大人喊,就是小孩哭,没个消停。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傍晚的夕阳余晖洒在车厢里,所有的事物都像镀了一层金,灯一盏盏亮起。有的乘客去餐厅吃,有的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吃,时不时传出 “哎呦,你踩着我脚了”,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在硬座车厢连接处,有几个乘客歪歪倒倒的坐着。一个年轻女孩,背上背着花书包,肩膀挎着军用书包。两条齐肩麻花辫,灰色上衣,紫色长裤,黑色扣瓣布鞋。头趴在膝盖,坐在行李上,看不清相貌。

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没有动,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舒服。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车厢里走过来,没说话,一把拉起女孩就走。“啊”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女孩身体随男子拉力,“砰”一声摔倒在地。

“嗯”女孩小小的□□一下,乘客们只见女孩瓜子脸,十七八岁,脸色蜡黄,身高约一米六多,瘦凛凛的。柳眉轻蹙,长睫轻颤,缓缓地睁开眼,桃花水色潋滟,雾蒙蒙的顺着手看去。大伙就感觉眼前花开一片。

“你谁呀!放手,”边说边撑着车壁站起来,摇摇晃晃还没站稳,男子就要把女孩向车厢里拖,其他乘客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上来拦住男子。

女孩被拉的就像水里的小船荡来荡去,面色由蜡黄变苍白,本来就不舒服,还荡来荡去,只觉得胃里云翻雨覆,瞬间强烈的呕吐感席卷而来。

女孩瞅准机会,张嘴就向男子的方向吐去。只见一堆不明生物扑了男子满头满脸,男子大吃一惊,没防备手松了,被乘客抓住机会,把女孩给抢了出来。

一个大妈把面色苍白的女孩给扶到原来的位子,背靠车壁坐好,其他乘客以女孩为中心,把女孩跟男子给隔开了。这时去叫乘警,列车服务员的乘客也回来了,一个国字脸,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的四十大几的男乘警,后面跟着个三十多岁长脸女服务员。

“怎么回事,谁来说说”男乘警问?乘客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好一会男乘警才弄明白。

“你为什么抓女孩,你们什么关系”男乘警问?

“她是我妹子,她逃婚”男子边说边用袖子把脸上的东西抹掉。

“逃婚的,”“我们是不是帮错了,”

“小姑娘挺好看的,怎么不听话”······

“都安静,让女孩自己说”男乘警说,这时所有目光都望着女孩。

女孩也就是杨元元,一直靠着车壁,闭着眼睛休息,听男乘警话,慢慢睁开眼睛,众人只觉得面前好像有一片湖 ,波光粼粼。

杨元元坐直身体,从军用包里拿出搪瓷杯,“能不能,给我倒杯水”,长脸列车员,“啊,哦”,从杨元元手里夺过水杯,转身没走几步,接了热水,递给了杨元元。“谢谢,麻烦你了”,杨元元接过水杯,水有点烫,低着头凑近杯口,轻轻地吹着热气,小口小口抿了几口,胃里总算舒服了些。

“嗯,这个年代水有土腥味”杨元元边喝水边想,边上大妈问“姑娘,这男的是你哥吗?”

杨元元抬起头,看向大妈不着痕迹的打量下。圆脸少许皱纹,齐耳短发,,面黑皮肤粗糙,上身土黄色土布褂衣,下身黑色长裤,脚穿黑色布鞋,满满都是年代感。“大妈,刚才谢谢你,”转过头向着围着的乘客“谢谢大家。”

“不用,”“妹子,别任性,”“听大人话,”······乘客们你一句我一句热情地说着。杨元元(后文称我)向长脸服务员招手,长脸手指自己,口里说“我吗?”我点点头“就是你,”长脸走到我边上,“拿着行李,扶我起来”,我对着男乘警说“我们去餐厅说明情况,解决问题。”“好”男乘警说。

男子急了“不行,就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在餐厅说,非要在这说,”男乘警质问道。

“因为,我不是你妹,你是人贩子,抓住他”我大声说道,话刚落地,乘客们听到炸了锅了,男乘警,男乘客一拥而上,一把把男子扑倒在地,双手反扣“咔擦”一声拷起来。女乘客们趁机你踢一脚,我打一拳。人贩子站起来时,全身都是灰,鼻青脸肿不成人样。

“走”男乘警推着男子向前走,我和长脸在后面跟着。一路上,一山又一山,长脸拖着我,力气要用尽时,餐厅终于到了。

长脸把我放在凳子上,我软软地坐着,趴在桌子上,全身无力。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盯着盯着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火车窗户,洒在车厢里,满车厢宛若镀了层银。我睁开眼睛,耳里听到火车况且况且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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