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扶着鲁达科夫进入师部之后,立即引起了别尔金等人的注意。
别尔金率先迎上来,抓住了鲁达科夫的手臂,用力地拍打了两下,激动地说:“鲁达科夫上尉,真是没想到,你还活着。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们是多么为你担心。”
“谢谢政委同志。”面对别尔金的热情,鲁达科夫礼貌地回应道:“让大家为我担心,我的心里真是非常不安。”
缅绍夫和布尔热也凑过来,对归来的鲁达科夫表示了欢迎。站在旁边地维克多,见众人都和鲁达科夫打过招呼之后,开口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没看到鲁达科夫上尉的身体不舒服么,快点让他先坐下。”
等安顿鲁达科夫坐下之后,缅绍夫好奇地问道:“上尉同志,我们接到了游击队的报告,说你驾驶飞机离开简易机场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你能告诉我们,这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虽说阿尔乔姆搭救自己时,并没有问起自己失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鲁达科夫的心里明白,假如自己真的来到了近卫第九师师部,肯定还是会有人问起此事了,因此在来这里的途中,他就在脑子里组织好了词汇,随时准备应付可能的盘问。
此刻听缅绍夫问起,他立即回答说:
“副师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那天我和往常一样,驾驶飞机起飞,准备去寻找合适的功绩目标。但飞机起飞后不久,天气就转坏,升腾的雾气让能见度降低,使我不得不冒险降低飞行高度,以免错过合适的攻击目标。
但就算如此,我依旧无法看清楚地面的目标,不得不再次降低高度,在距离地面不足百米的位置飞行。谁知就在这时,却突然遭到了来自地面的防空火力打击,很快就将我的飞机击落。幸好我的运气不错,飞机直接扎进了一个厚厚的雪堆,没有发生爆炸。”
“是谁把你击落的?”缅绍夫关切地问:“是德国人吗?”
谁知鲁达科夫听后却摇摇头,苦笑着回答说:“副师长同志,恰恰相反,把我飞机击落的是我们自己人。”
“我们自己人?”缅绍夫不解地问:“我们自己人为什么要击落你的飞机?”
“副师长同志。”维克多听到这里,插嘴说道:“我们自己的防空火力把鲁达科夫上尉的飞机击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毕竟他所驾驶的飞机,上面还涂着纳粹的十字标志,我军的防空火力发现后,不打他才怪了。”
维克多说完这话,停顿了片刻,又试探地问:“你的飞机是迫降在德国占领区,所以才会被他们带到机
场,对吧?”
“不是这样的。”鲁达科夫再次摇摇头说:“我的飞机迫降的位置很尴尬,正好处于两军交火区域的中间。迫降成功之后,我看到从我军阵地上出来几名指战员,当时心里却很高兴的,以为他们是来迎接我的,便爬出驾驶舱和他们打招呼。谁知他们对我却非常不友好,带队的少尉甚至准备朝我开枪。”
“上尉同志,难道你没有向他们表明你的身份吗?”布尔热紧张地问道。
“当然表明了。”鲁达科夫点着头说:“我告诉他们,说我是近卫第九师的人,并让他们打电话核实,但对方却根本不相信我的说法。看到他们准备向我开枪,无奈之下,正好挟持了那名少尉,并以他的性命做要挟,阻止对方向我开枪。”
“上尉同志,你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别尔金听到这里,插嘴说道:“本来他们对你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你一挟持人质,那性质就变了,对方就会笃定你是德国人。只要让少尉摆脱了你的控制,就会毫不犹豫地向你开枪。”
“后来呢。”维克多问道:“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就在这时,敌人忽然朝着中间地点实施炮击,飞过来的迫击炮弹落在飞机的附近爆炸,我们在躲避炮击时,少尉和他的人都
被炮弹所炸倒。我准备上前查看他们的情况时,也被一发落在不远处爆炸的炮弹震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的床上,门外还能听到飞机起降的声音。我本以为是被自己人救了,然后自己被送到了某个野战机场。我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头有点晕之外,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名穿军装的人。看清楚他的穿着之后,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因为来的不是我们的人,而是一名德国人,不过他手臂上套着的红十字袖标,能看出他是一个医务人员。
他见到我已经醒过来,显得很高兴,叽哩哇啦对我说了一大堆,可是我一句都没有听到。好在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被炮弹震晕,暂时还有些神志不清,便没有细说,给我留下了一点吃的就离开了。”
维克多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道:“上尉同志,我想你和我军战士在中间地带的那一幕,都被德国人看到了。他们以为你是自己人,所以才会突然开炮,就是为了把你从我军指战员的手里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