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绵常骂你太聪明,不算白骂。”
“妧娘谬赞。”
流萤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因为这羞涩一笑,忽而染上三分醉人的红晕,此情此景,叫清妧心底闪过一行诗。
人面桃花相映红。
“妧娘,陛下已为您和顾三郎赐了婚,您嫁入顾家的事,终成定局。”
“定局?呵。”
清妧不屑冷笑。
“流萤,你既好读书,便该知道人定胜天的道理,顾家以为有陛下的一纸敕旨,便可叫我无处可逃,但我会叫他们知道,我安清妧不是好惹的,他们欠我的,欠安家的,我定要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说罢,清妧低眉,目光灼灼地看着流萤:“流萤,你可愿意助我?”
流萤垂首,乖巧地回答:“婢子是妧娘的婢子,自是会以妧娘马首是瞻。”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经历过前生的背叛,清妧早就不相信所谓的主仆情谊,这世间最可靠的关系,不是情,而是利益勾连。
“流萤,若你帮我,顾家消失在陵阳之日,便是你重获自由之时。”
流萤仰面,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清妧缓缓勾起嘴角,她就知道,流萤最渴望地,是脱去贱籍重新做回良民,而刚刚好,她手里有她的卖身契。
须臾,流萤努力直起后背,朝清妧叩首:“妧娘,婢子愿竭尽全力地助您,可婢子不要自由身。”
清妧稍显意外:“那你要什么?”
“婢子现在什么都不要,婢子就想看看,您是不是真有本事毁了和顾家的婚事?人,是不是真能胜天?”
“好。”
“妧娘,您来探婢子,可是要婢子做什么?”
“明日我要出门一趟,可安乐居外全是护院,我要你装成我的样子,和卢掌事在廊下坐上两个时辰。”
“婢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