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
说罢,文娘屈身告退。
“县主,我先回去凑钱了。”
“且慢,把姨母一并带走。”
“这……”
她出门时,阿娘特意差桂嬷嬷来递话,说是能不把时娘接回来便不接回来。
“县主,顾家不是不想把时娘接回去,只如娘生死未知,若此时叫时娘回顾家,怕是太过残忍了些。
还请县主大发慈悲,叫时娘在安家多留几日。”
清妧抬眸,目光极冷。
“三舅母说笑了,我这人还真真就没有慈悲心,既顾家不愿待时娘残忍,那便把如娘一并接去顾家。”
“……”
“说起来,如娘本就不是安家血脉,如今姨母还能不能留在安家为未可知,那如娘就该跟着姨母一道,回去顾家。”
“县主,我这就去寻时娘。”
文娘不等清妧说话,提着衣裙,像是一只被猛兽追击,濒临死境的小兔般,飞快逃出卧房。
见此,浓雨跃跃欲试地问:“县主,可要婢子去帮一把,叫文娘把如娘也抬走?”
“不必。”
清妧推开窗扉,昨日的大雨吹去了枝头仅剩的几片桃花,透过光秃秃的枝桠,她看见文娘冲进山池对面的如意居。
不久,如意居响起一阵哭声,哭声凄厉,却孤苦无力。
未几,哭声渐无,几乎不可闻时,顾家婢子拖着蓬头垢名,犹如鬼魅一般的顾时娘,走上往前院去的小径。
她曾说过,若有来世,定要叫仇人尝尽世间极苦,挫骨扬灰而死。现如今,安清如将死,顾兰时想救救不成,想陪陪不成,连看着她香消玉殒都不能。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阴炽盛,她终是叫她一次尝尽!
澜娘子犹豫再三,低眉劝道:“县主,世人怜弱,安家之事若是传扬出去,百姓难免说您心狠。”
“九曲湖匪乱,奉化坊大火,致无辜百姓受难,本县主闻之,心中悲悯,故而将顾兰时私吞七万银,尽数散出,以尽绵薄之力。”
澜娘子眼神发亮:“遵命,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