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尧冷笑:“娘娘,你以为云澜在陛下寝殿调戏宫婢,打杀宫人,范宰辅和朝臣一无所知吗?
这会儿御史不说话,是因为陛下还昏着,等陛下醒来,御史们的奏章只怕会如雪花一样飞进御书房!”
皇后恨恨地瞪卿云澜。
溱人重礼,忠孝又排在首位,她和赵家花那么多心思,把云澜召进宫里侍疾,除却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更是为了让他博出一个孝名!
可他进了大明宫,头两日还肯做做样子,日子久了,便当大明宫是他的皇子府,时不时叫人撞见他的放浪形骸。
她不是不想管他,可她总不能时时刻刻地盯紧他。
皇后暗叹,随即朝赵尚书勾唇:“阿兄,既然朝中局势尽在你胸中,那想必解决之法亦在你心中。”
说着,皇后略略屈身:“还请阿兄看在你我同是一宗的份上,为我和云澜指条明路,我保证,只要云澜能上位,赵家在大溱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卿云澜亦急急拱手:“请舅舅助我。”
赵世尧不言,他缓缓抬眸,目光略过皇后和卿云澜,落在龙榻。
皇后顺着赵世尧的目光,回身看龙榻,龙榻上,皇帝静静地横躺着,仿佛死了一般。
她忽而心惊,不敢置信地瞪着赵世尧:“阿兄,你该不是想要——”
“欲成大事,便不该妇人之仁!”说罢,杀意在赵世尧眼底疯长,“娘娘,陛下不死,帝位就不能空虚,帝位若不空虚,七殿下何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