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
“功就是功,有功若不赏,岂非寒了功臣的心?等问完皇后,卿云澜和赵家的罪,朕自会论功行赏。”
卿云礼眼神微动,躬身言:“谢父皇。”
皇帝拂袖,眉目冷然。
城楼上,清妧轻蹙眉尖:“二殿下,陛下该不是在疑心三殿下吧?”
“城中流言四散,有崔家半数功劳。”
“半数?那还有半数呢?”
卿流景笑而不语。
“崔家散播流言,是三殿下授意?”
“阿妧不信?”
她的确不信,流言四起或许因为崔家,可却未必是卿云礼授意,毕竟人在朝堂,有太多身不由己。
“三殿下功在社稷。”
“他之功劳的确很大,可惜,太大了。”
皇帝多疑,数年来不肯册立太子,便是不肯让权,哪怕这权力是分给他的亲生儿子。
三殿下此去明州,固然是十分辛苦,可这辛苦不止得到朝臣的一致盛赞,更得到许多百姓的拥戴。
身为皇子,且还是一个号称志不在朝的逍遥皇子,那这盛名和拥戴,难免叫皇帝生出万般不喜。
“可惜三殿下一心为民。”
“呵。”卿流景唇色顺冷,“阿妧似乎待卿云礼格外不同?”
“清正公子,自是人人偏爱。”
说着,清妧好心情地伸手,想要捻起一片瓜,然,未等她的指尖触及凉瓜,却听卿流景不耐道:
“今日的瓜太酸,撤下去。”
“……”
眼见瓜没了,清妧只能敛眉,转头看城下。
公堂上,伍砚书对谢方野言:“明州堤坝被洪水冲垮,至数千百姓惨死,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请谢少卿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