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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九章 不见悲(1 / 2)

清妧侧过半身,客气地问:“王总管有事?”

“回县主,韩尚书奉陛下之命,带仵作往范家查验大皇子妃尸身,但因仵作是男子,范家不肯让刑部查验。

韩尚书无奈,只得进宫请陛下定夺,陛下知县主熟读《刑典》,先前更是助伍廷尉查过案,故而陛下下敕,命县主带医女,随刑部走一趟范家。”

“小女遵敕。”

“韩尚书就等在南午门外,县主只管去。”

“好。”

一炷香后,清妧带着浓雨和太医疗的两个医女走出皇城,正见韩杜衡和南宫文轩在日头下闲扯。

她眉目微动。

“见过韩尚书,见过南宫将军。”

“县主莫要折煞卑职。”南宫文轩急忙侧身,而后,他轻拍韩杜衡肩膀,“老韩,县主就交给你了,可莫要怠慢。”

交待完这句,南宫文轩朝清妧抱拳:“县主,卑职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将军慢走。”

而后,韩杜衡轻弹肩膀,朝清妧半躬身:“今日有劳县主。”

“韩尚书客气。”

不久,车马驶上陵阳大街,直往太平坊去。

离范家尚有半里路,清妧听见一阵低沉的哀乐,她推开车窗,见太平坊内的百姓,几乎人人头戴白花。

浓雨凑到车边:“县主,婢子听百姓们在抱怨,说又不是他们家办丧事,范家的事,作甚要他们陪着哭?”

“谨言慎行。”

“哦。”

到了范家门前,韩杜衡亲自走到车前请她下车,待她踏上马凳,韩杜衡又递给浓雨一顶帷帽。

“牵累县主抛头露面了。”

“……”

她倒是忘记了,陵阳城内论古板,韩杜衡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上一世,父亲被问罪时,韩杜衡曾说过,父亲之罪,最大在教女无方,若非如此,他走不到叛国。

将过范家宅门,身穿丧服的范四郎急急冲过垂花门。

“见过县主,韩尚书。”

“嗯。”韩杜衡略略颔首,随即不悦地卷起眉角,“大皇子妃的丧事办在范家已是于理不合,范家怎还能让百姓头戴白花?”

“韩尚书莫要问我,这花是母亲非要人戴得。”

“宰辅大人就没劝劝?”

“我家母亲什么脾性,韩尚书不知道?或者,韩尚书去试试?”

韩杜衡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不自在,只听他带着点不受控的怒气道:

“圣人有言,谦谦君子,卑以自牧,谢家身为百年世家,竟不知自敛为何物,就不怕终有一日门楣暗淡吗?!”

范四郎却勾唇:“韩尚书不必恼,这陵阳城内,比之谢家更不知自敛的世家,比比皆是。”

闻言,韩杜衡怒而拂袖,大步跨过垂花门。

“唉……”范四郎忧伤长叹,从袖中抽出一把白扇,“真真是个老古板!县主,你说是也不是?”

清妧摇摇头,跟上韩杜衡。

过了抄手游廊,清妧见范家前院人满为患,朝中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官员,几乎尽数到场。

范含章领着几个嫡子,游走在一众官吏之中,忙得满头大汗。

清妧回首,问范修谨:“范宰辅忙成这般,你怎么不过去帮帮忙?”

“我不去,就是最大的帮忙。”

说罢,范修谨手里的白扇摇得飞起,仿佛今日范家办得不是丧事,而是一桩喜事。

她记得上一世,卿流景被册立为太子时,除却范修谨成为太子近臣外,偌大的范家几已倒台。

说起来,范家是因为什么倒台的?

韩杜衡走到范含章身前:“下官拜见范宰辅,范宰辅节哀。”

“韩尚书是来查案的?”

“刑部要验大皇子妃的尸身,但芙娘觉仵作会亵渎皇子妃的尸身,不许刑部验尸,下官无奈,只得请来太医疗医女帮忙。”

“有劳韩尚书。”

“下官去了。”

“芙娘在里面,韩尚书只管去。”

韩杜衡往里走时,范修谨跟在后面,有心一道过去,却被范含章喊住:“四郎,你过去作甚?”

“为韩尚书引路。”

“家里奴婢众多,用不着你多事。”

“哦。”

“还有,天气不热,收起你的折扇,若实在无事,便回去院子好好读书,莫要在家里四处乱晃。”

“哦。”

范修谨乖觉地转过身,但手里的扇子却没有收起,他不仅没有收起扇子,反而摇得更起劲了。

见此,范含章面上浮起怒气:“范四郎,莹娘没了,你怎半点都不悲伤?”

“父亲是忘了吗?昨日我哭下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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