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满堂震惊中,公羊植猛地扑向太子,对着青砖重重叩首:
“殿下,臣总说,崔离郎其人不可信,您却不听劝,如今,他背着殿下您,和韩国的吕尚书合谋,截杀北夷使臣,此举是要陷您于万劫不复啊!”
帝座上,皇帝声色沉沉:“太子,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虽是个蠢人,但到底没有蠢到底,公羊植誓死护他,他怎能不知骑驴下坡?
卿云牧急忙跪到殿中:“回父皇,自易御史弹劾儿臣,崔离郎便总在儿臣耳边嘀咕,若儿臣不做些什么,父皇定会废了儿臣。
后来,父皇将儿臣禁在东宫,崔离郎更是向儿臣建言,要儿臣联合吕尚书,一道截杀北夷使臣。
可儿臣不敢应。
谁知,崔离郎竟瞒着儿臣,带人悄悄离开东宫,儿臣知晓后,惊惧不已,这才差公羊先生去寻崔离郎。”
“正是如此。”公羊大声应和,“陛下,微臣带着人,将出城门,就被崔离郎捆上龙山,逼着杀七殿下。
陛下,三殿下狼子野心,暗中勾结韩国使臣,面上是为截杀韩国使臣,实则是为陷害太子,让陛下废了太子,另立他为太子!”
公羊植的一番话,说得朝臣的心如那被悬在树上的风筝,忽上忽下,他们已弄不清楚,到底是谁,想要截杀北夷使臣。
然,清妧却听懂了,因为她知道崔郁离实则是卿流景的心腹,所以,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卿流景。
顺着这一点,她轻而易举地猜出,公羊植当众攀咬三殿下,定是受崔郁离的蒙蔽。
至于卿流景的目的,无非是想借着一次突袭案,废掉卿云牧和卿云礼。
她就说,这人的心肝比谁都黑!
席间,感知到清妧猜出一切的卿流景,居然心情大好地端起杯盏,朝隐在大殿一角的她,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