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闹。”说罢,卿云礼一手端起碗,一手舀起一勺汤药,递到崔元香唇边,“来,本殿喂你。”
“……”
一勺又一勺的药,被强喂进她嘴里。
待一碗药喝尽,那冷若石块的小腹闪过一阵极痛,痛楚不断往下坠,片刻,她的臀下一片温热的濡湿。
崔元香再也坐不住,身体倒向榻,手却竭力伸出,想要拽住心之所系之人,然,她的心上人已站起身,步下坐榻。
“来人。”
婢子急急冲进门,她将要向卿云礼屈身,却被坐榻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色惊住:“香娘,您这是怎么了?”
崔元香痛到不能言,婢子于是转头问卿云礼:“三殿下,香娘怎么了?”
“她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可婢子不敢再问,因为她在卿云礼眼中看见了带着杀意的不耐烦。
“安妧娘来看三皇子妃的那一日,是不是开过一道方子?”
“是。”
“方子呢?”
婢子松开崔元香,奔到梳妆台前,将那张收在最底层的抽匣里的药方递了过去,卿云礼拿到方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三殿下——”婢子扑过去,拽住卿云礼的下裳,“求您给香娘请个郎中。”
“松手,不然,本殿让人剁了你的手。”
院中,大雪渐密,奴仆慌忙为卿云礼撑开伞,房里,婢子抱着昏厥的崔元香,撕心裂肺地大喊:“香娘,您醒醒——”
卿云礼抬步,走进风雪。
“过一个时辰,差人去请郎中。”
“是。”
若崔元香不死,那她还是他的嫡妻,若死了……,她嫁于他之后,他许过她天底下最浓烈的宠溺,想来她是虽死无憾。
“走,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