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城没有肆意,只有尔虞我诈。
“王爷,我不求阿妧的夫君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不求他是所向披靡的战将,更不求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
但我家阿妧的夫君,一定是一个能对她一心一意,终其一生,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的专情男子。”
说罢,安行洲只等着对方怒目,然后骂他是个不知规矩为何物的乡野莽夫,盖因天下男子,有三妻四妾,才是常理。
然,卿流景并未怒目,反倒是笑着弯起唇角:
“我与岳父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阿妧的夫君,自当是个一心一意之人,若不是,便该天打雷劈,永沉无间。”
“……”安行洲顿时瞠目结舌,“那个,倒也不必天打雷劈吧?”
卿流景正色,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岳父此言差矣,在小婿看来,凡对不住阿妧的,就该被千刀万剐,小婿亦不例外!”
“……”
一时间,安行洲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人是拿话哄他,还是认真的?
安行洲正是吃不准,只听卿流景再道:“若岳父能允下这桩婚事,那来日我登基,愿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诺,终其一生,唯阿妧一人尔,若违此誓,天——”
“王爷,”安行洲急急打断卿流景,“可以了。”
卿流景眼睛一亮:“岳父答应了?”
他答应或者不答应有差别吗?
未曾见面,这人就一口一个“岳父”,何曾管过他的想法?
罢了。
安行洲轻叹,叹息未尽,曹管事进门:“国公爷,门外的一百零八抬聘礼,已被韩老夫人命人尽数搬进院落。”
“搬进来便搬进来了吧。”
闻言,卿流景喜滋滋地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封庚帖:“多谢岳父成全。”
“……”
见此,安行洲不止无语,更是无奈,堂堂一国王爷,未来溱帝,竟是这般死不要脸,擅插科打诨。
可想想这人待旁人时高不可攀,为了阿妧却不惜朝他躬身,安行洲到底是认了。
再说,他不应,难道看阿妧哭死吗?
“唉……”安行洲伸手,接过卿流景自呈的庚帖,“阿妧的庚帖,我一会儿交给韩家老夫人。”
“好。”
“王爷可以回去了。”
“我想见见阿妧。”
“……”安行洲怒气又起,他将松口,这人不想着见好就收,反而蹬鼻子上脸,简直——简直——
罢了。
“阿妧身子不好,还请王爷切莫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