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窗外,婢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越发衬得清妧和卿流景静默地诡谲。
许久,卿流景开口:“嗯?”
她暗吞一口气,仰面,目光直直地对上卿流景的狐狸眼:“既你早就知道,为何一开始不肯告诉我?”
“……”
卧房又静。
房里炭火暖意融融,她勾着他衣袖的手哄得十分温暖,可清妧的心,却在这沉静的死寂中,沉入冰谷。
廊下,星回躬身回禀:“王爷,陛下的赐婚敕旨已送进安府,国公爷说,既婚事定下,那王爷就该依照规矩,成婚之前,不再和郡主见面。”
卿流景抿唇,委屈巴巴地哭诉:“阿妧,你看,岳父果然气上了。”
呵。
又是这样。
一如他所言,他从不骗她,因为他不需要骗她,凡她不必要知道的,他从来不会告诉她。
过去,她不在乎他的隐瞒,可以后,她成了他的妻,还能不在乎吗?
“阿妧,我真要走了,否则,岳父得提刀来赶我走了!”
卿流景要走,那被她勾在指尖的衣袖一点点被抽离,当衣袖将彻底脱离她的指尖,她陡然倾身,拽住他的衣角。
“卿芳君,你为何不肯在一开始告诉我?”
“阿妧,我没有不肯,我只是不想你白白担心。”
“呵……”
清妧松手,衣角如落叶,缓缓坠落。
“阿爹说得极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成婚时一切顺当,我们的确该遵循礼俗,成亲前不再见面。”
“阿——”
门外,星回掐着嗓子急喊:“王爷,国公爷来了。”
“卿芳君,你该走了。”
他是该走了,不止因为安行洲来了,更是因为他还有诸多事等着去布置,可那些事再重,重不过阿妧。
卿流景伸手,扣住清妧的手,一字一句道:“阿妧,你先养身子,我保证,待你稍稍好些,便把一切都告诉你。”
还是过两日……
清妧满心失望,她想截然地抽回手,却发现扣住她的手的那只手,微凉如夜,夜色里,又似有异香浮起。
“好。”
卿流景这才轻勾嘴角:“那我走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