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新帝抬首,一脸错愕,“你说二兄病重?”
“是。”
“没有弄错?”
“回陛下,此事是阿爹亲口告知,而阿爹又是从崔郁离那里知悉,是以,绝不可能有假。”
皇帝垂眸,悄无声息地勾起唇角。
卿流景还真是快不行了!
“陛下,不管朝中有多少人暗中投靠逍遥王,只要他们知晓逍遥王命不久矣,必定立刻倒戈。”
“爱卿说得有理,只爱卿没瞧见今日早朝时的情形,朕才说请御医,禁卫军便拔了刀,显然,二兄不会轻易让人诊出他不久于人世的事实。”
崔大郎沉吟片刻:“陛下,明日您登基,按照惯例,需往城楼受万民朝拜,若那时逍遥王有些不适,陛下为他宣召御医,禁卫军总不能当着上万百姓的面,朝您拔刀吧?”
“不错。”新帝眼神一亮,然,他的眼神只清亮了片刻,“爱卿的法子很好,只朕如何能保证二兄明日身子能不适呢?”
崔大郎微微一笑:“明日,百姓定会朝皇城蜂拥而来,人多易生乱,臣会命人伺机而动,定想法子闹得逍遥王摔出辇轿!”
“若不能呢?”
“即便逍遥王无大碍,可只要臣在城楼大喊一声,逍遥王,您怎么了,陛下还是可以顺势宣召御医。
另外,未免逍遥王手眼通天,臣回去后就暗罗陵阳名医,明日,无论如何叫逍遥王无所遁形!”
“甚好。”
崔大郎走后,新帝独自在偏殿坐了许久,王忠犹豫再三,上前劝说:“陛下,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就寝?”
晚?
昔日父皇为朝事忙到三更天的日子比比皆是,如今一更天不到,宫奴就劝他安寝,何其荒唐?!
“传钦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