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她更懂流萤之心,与她而言,只要陆家之冤能平,虽死无憾。
她看着流萤染上泪光的笑眸,委实说不出“不好”二字。
一旁,卿流景蓦然伸手,把一杯将将沏好的热茶递到她的掌心。
“记得四郎吗?”
“嗯?”
“四郎敲登闻鼓能不死,你家婢子也不会。”
“好。”
眼见清妧颔了首,流萤朝伍砚书伏首:“廷尉大人,陆家冤屈千真万确,您尽管依律处置婢子。”
“好!”伍砚书怒吼一声,抬起惊堂木,“哐——”
“来人,上刑——”
上来的人,是两个面生的禁卫军。
他们将流萤按在地上,动作之蛮横,毫无留情之相,而后他们把刑棍高高扬起,用尽全力抽下。
“啊——”
流萤惨叫。
只一下,清妧便知道,这两人绝不是芳君的人,她怒瞪卿流景,卿流景慌忙摆手:“我是无辜的。”
说罢,他瞪向南宫文轩:“怎么回事?”
南宫文轩心里泪流成河,面上却哭唧唧地凑到清妧身后连连告罪:“郡主息怒,是末将失职,没想到崔家会横插一脚。”
高台上,流萤张嘴,死死咬住手腕,鲜红的血色不断地从她唇角溢出,不过须臾,她把手腕咬得淋漓。
流萤痛到极致,却不忘昂起头,递给清妧一个浅笑。
清妧心下越酸涩。
一旁,南宫文轩几要磕头谢罪:“郡主,千错万错都是末将的错,回头,末将让郡主抽六十下。”
“罢了。”
崔家之错,她怎能迁怒于南宫文轩?
“谢郡主。”
逃过一劫的南宫文轩急忙缩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