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韩尚书体谅。”
言罢,清妧躬身,拾起杯盏,她蹲下身的瞬间,以只有她和惠贵妃才能听见的嗓音说:“请娘娘慎言。”
惠贵妃勾唇。
她倒是不知道,安清妧原来知道逍遥王身中不可解的奇毒,她知道,却还要嫁给他,是因为情,又或者是因为权?
待清妧坐回原位,韩杜衡急言:“贵妃娘娘,请继续。”
“睿王问本宫为何要下毒,本宫回答睿王,比起死,生不如死更令人愉悦,逍遥王年幼无知,不足为惧,于其杀了他,不如留着慢慢折磨。
睿王听了,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他大赞本宫做得好,并且命人把本宫送回偏殿养伤,数日后,先皇驾崩,睿王奉遗诏登基,接着,本宫被册封为惠婕妤。”
韩杜衡略沉默:“娘娘刚才说,是袭美人救了娘娘,这话莫非是说,给逍遥王下毒的人,是袭美人?”
“是。”
竟是袭美人?!
清妧大惊,目光不敢置信地掠向卿流景。
她一直以为,给他下毒的人是皇帝,或者是受命于皇帝的谁,却怎么也没想到,下毒的人居然是那位先帝宠妃,袭美人。
先帝肯将唯一的儿子送于袭美人抚养,可见袭美人平日对人不差,许对芳君更是十二万分地好。
若真是她下毒,那芳君知晓时,内心又是何等痛苦?
清妧之忧,卿流景看在眼底,心头不由地浮起往日旧景。
袭美人肖似母后,是以他一见她就很欢喜,加之她对他十分好,是以母后薨逝,父皇问他愿不愿意和袭美人同住,他登时就应了。
去了以后,袭美人对他越发地好,不仅允他闹个没完没了,还常常亲自下厨,做些他喜欢的小点心。
可笑他至今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吞下了八苦长恨花。
堂上,崔玉坤拱手:“韩尚书,当初袭美人能得先帝偏宠,一来是因为她性情温婉,,二来是她对王爷极好。
娘娘说袭美人毒害王爷,若无实证,只怕难以令人信服。”
韩杜衡颔首,随即垂眸问:“娘娘,您说袭美人毒杀逍遥王,是否有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