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人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她想要的是嫡子这个身份,虽然说即便是皇嫡子也不是铁定能够被册封为太子,但朝臣和天下文士都非常看重皇嫡子这个身份。
有皇嫡子的身份在,他们多少都会有所偏向。
只要在朝中的支持声大,那她的孩子总会有机会的。
想起这个,孙贵人就不禁后悔当初自己太冲动了,将皇后的人从身边赶走了,不然的现在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不过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
“算了,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孙贵人烦躁道,这段时间里她有意无意的向皇后示好,可皇后的表现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的,她对这个事情没有把握。
“主子,您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好的。”知秋安慰道。
话是这样说,但孙贵人怎么可能不焦虑呢,这个孩子关乎到她的以后,以及孙家的未来,只要走错一步,那就将会是天差地别。
她怎能不忧虑?
“你说……那日到底是谁想谋害安昭容?”孙贵人迟疑的问道,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安昭容得罪了谁。
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一定是算计好的……孙贵人回想着重阳家宴那日的事情,目光微亮,也许是……苏昭容?
知秋摇摇头道:“安昭容也就和昭妃娘娘有些……矛盾,其余人也没这个胆子。”
孙贵人闻言,眼里含着嗤笑,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但这些话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宫女说。
她敷衍的接话道:“好了,回去吧。”
“是。”知秋赶紧扶着孙贵人往秋兰殿的方向回去。
午时,苏溪小憩起来后,正逢李贵人上门来拜见。
“安昭容上次给嫔妾的药酒很好用,嫔妾脚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李贵人感激道,其实她是打算请安过后,就过来玉溪阁的,但听闻皇帝每日都会陪同苏溪用早膳,所以她就避开这个时间了。
青竹上前来为李贵人看茶,道:“李贵人请喝茶。”
苏溪闻言笑了笑,不敢邀功道:“那药酒是萧院正亲自调制的,对于这些跌打扭伤是最好不过的。”
“听闻这是萧院正的家传秘方,太医院是没有的,这还得是多亏了您送了药酒给嫔妾,不然嫔妾也好不了这么快。”李贵人恭维道,萧院正一般只给陛下和皇后,太后请脉,后宫嫔妃很少有能请得动他的。
只是现在多了苏溪这个意外而已。
李贵人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她想着自己还是不擅长这些你来我往的寒暄,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安昭容对于那日的行凶之人可有怀疑的人?”
苏溪挑眉,像是没想到李贵人会突然问这个事情,她斟酌道:“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喜外出,很少有机会与人交恶,这人想要谋害皇嗣是其次,我更觉得她是想杀我。”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嫉妒她得宠,因妒生恨,所以对她动了杀心。
“不知……您和苏家的关系如何?”李贵人思索道。
苏溪一顿,心里警惕起来,“你问这个是何故?”
李贵人微微一怔,连忙摆手道:“嫔妾只是听说了一些苏家的事情,所以特此来问一问。”
“您知道苏夫人被苏家赶回娘家的事情吗?”
苏溪眉心一皱,摇头道:“未曾听说过。”
李贵人赶紧说道:“听闻是因为苏夫人私下用了不少肮脏手段除去后院小妾肚子里的孩子,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被苏老夫人和苏大人知道了……”
“苏大人写了休书,但苏老夫人将事情压了下来,随后苏夫人就被送回了娘家。”
苏溪闻言立即想起了那些熏制了麝香的香囊和首饰,抬眼问道:“所以呢?”
无缘无故的和她说这些做甚?
李贵人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道:“苏夫人是一直都不支持苏家送人进宫和苏昭容争宠的。”
“尤其是您得到的宠爱和地位早就超过了苏昭容,苏夫人这心中指不定是对您怨念深重了。”
“前段时间苏昭容还送信回苏家,听闻……是要想苏家放弃支持您,可苏家好像更在意您如今在宫中的地位。”
所以选择放弃了一直对苏溪不满的亲女儿。
这话李贵人虽然不说,苏溪也能听得出来,她眼中闪过一抹讽刺,苏家什么给过她支持了?
当初进宫选秀时,苏家可是一两银子都不舍得给她,完全就把她当成了苏昭容的婢女来看待。
现在看她怀了龙胎,倒是做出这幅假惺惺的讨好样子。
“你是想说那日对我动手的人可能是苏昭容?”苏溪垂眼问道。
其实她也怀疑苏昭容,那日就她和苏昭容是前后离开坤宁宫,苏昭容完全有时间赶在她之前去莲湖埋伏起来。
不管怎么说,在她看来,苏昭容的嫌疑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