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事!”大族老强调道。
“大族老,我们也不想闹成今日这种局面,但是我和母亲真的不想与你们在安氏的嫁妆上扯皮了,安氏可是你们的侄媳妇啊!”
“你们怎能如此狠心的去抢夺她给长月的铺子?!”
苏宗说得是老泪纵横,他抓着大族老的手,哀求道:“我们也没想要族里的田地和铺子,只要你们答应分宗就好!”
“是啊,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想着分宗的,可是为了子孙着想,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三位族老还念及同族的情谊,那就还望你们能够成全我们母子俩!”苏老夫人眼眶通红,再加上她年事已高,满头银丝,语气凄然,让人看了都不禁产生恻隐之心。
周围的百姓一瞧,立即就倒向了看起来是弱势的一方,纷纷开口骂道。
“抢夺侄媳妇嫁妆的事情即便是在寻常人家也少见啊,就这样不要脸的还是什么世家呢!”
“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以后在街上遇到这种人,就该用石头砸死他们这些祸害!”
“太恶心了,仗着人多势众,一群大男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
“大家都记住了,回去问问他们府上的孩子在哪个书院念书,那什么近墨者黑,千万别让自家孩子和他们的孩子走得太近了,要不然日后也会变成这样丧尽天良的东西!”
……
民愤四起,大族老他们听得是满心怒火,可他们又不能对这些百姓怎么样,只能耐心的劝说道:“我们从未想过害你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那铺子记在族里,得了银子,那日后苏宗这边要银子,他们也是会给的啊!
为何白捡的便宜不要,甚至还要为了这些小事闹上门来?
难道就只是为了分宗?
苏老夫人拄着鸠杖,颤颤巍巍道:“难不成你们真的要老身跪下来求你们?!”
她将鸠杖交给身边的丫鬟,缓缓的屈膝,吞声忍泪道:“老身求你们放过我们母子俩吧!”
大族老见状一惊,急忙大步走过去,将苏老夫人扶住,语塞道:“你……这是……”
苏老夫人这要是跪下去了,那他们就算是原本没错,那现在也成万人唾弃的罪人了!
“老夫人,他们这种人心中只有利益,哪来的情谊?”安三老爷强硬的将苏老夫人扶起来,道:“他们要是不同意分宗,那咱们就继续闹!”
“大理寺不管家事,但长安县的县令管啊!”
“咱们就告到衙门去!”
“告他们怀有谋逆之心,意欲抗旨不遵!”
“告他们狼心狗肺,意图谋夺侄媳妇嫁妆!”
“若是衙门也不受理的话,那咱们就进宫求见安嫔娘娘,让安嫔娘娘给你们做主!”
“够了!”二族老上前伸手推开安三老爷,怒火中烧道:“都是你在撺掇他们母子俩闹事的!”
“哟呵,你这是在殴打朝廷命官,你……你完了!”安三老爷也不甘示弱,直接就伸手推了回去。
二族老还没吃过这种亏,怒火瞬间就冲到了脑子中,径直扑了过去,与安三老爷扭打在了一块!
“住手!”
“快点住手啊!”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人拉开!”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还唯恐天下不乱,一直在大声喊道。
“干死他啊!”
“打啊!”
“打脑袋啊!”
“踹!使劲踹!”
等双方的小厮将人拉开后,安三老爷的脸上已经挂彩了。
“殴打朝廷命官,这下你们不去衙门也得去了!”
“上马车,送我去衙门!”安三老爷径直爬上马车,回头放狠话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善了!”
“走!”
“是。”安家的小厮连忙挥打着马鞭,驾着马车往衙门的方向去。
大族老一看,也顾不得仪态了,急忙拉着二族老也乘上了马车,催促道:“快些追上去!”
剩下的苏宗三人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长安县乃是京城内的郭县,主管的就是京城内的百姓。
平日都是巷头巷尾里偷鸡摸狗的小事,长安县的冯县令虽然上任不久,但也都习惯了。
这会儿,他刚从梧桐街道那边处理完事情回来,就有衙役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大人!大人!”
“什么事啊?”冯县令不急不躁的抬手摆正头上的官帽,说道:“有事慢慢说,急急躁躁的做甚啊?”
“大人!苏家的族老们将安郎中给打了,现在闹到咱们衙门上了!”衙役根本冷静不下来,自从冯县令上任后,他们衙门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这样的大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