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小则斗鸡撵狗,大则纵马伤人。
原来的那位长安县县令因为不敢得罪这些身份显赫之人,屡次纵容犯事之人,导致这些纨绔子弟行事越来越嚣张,甚至在半个月前还发生了杀人放火之事。
原长安县县令因受贿包庇罪魁凶手,所以被大理寺捉拿带走了。
这样一来,长安县县令之职就空出来了,但吏部那边又没有好的人选,所以这个职位就暂时空着了。
而冯令则是于去年考中进士,又通过吏部考核后,一直拖着没有选官。
恰巧前些日子,冯令去吏部选官,吏部尚书便将这烫手的职位安排给了冯令。
自从冯令上任长安县县令之后,整个京城的纨绔子弟都不敢出门了,即便是出门了,那也是绝对不敢生事。
因为冯令为人耿直,他可不管犯事的人是什么地位,只要是确定了罪责,那就是该罚的罚,该打的打,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但正因如此,他也得罪了不少人。
今日苏家二族老在衙门被杖责而死的消息,瞬间就被传遍了京城。
许成看着面前梗着脖子,硬要将罪责拦在身上的冯令,微微叹气道:“冯县令,你不用急着将罪责全部揽在身上,本官审案想来喜欢追溯本源,所以……”
他抬头扫向苏宗几人,沉声道:“需你们几人全部随本官回大理寺去。”
苏宗和苏老夫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算计好了,等闹到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去宫门外跪着求见安嫔娘娘,让安嫔娘娘给他们做主。
但哪曾想半路冒出了个愣头青,愣是将二族老给打死了,让事情偏离了原本的走向。
“是。”苏宗赶紧应道。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听从大理寺的安排了。
而大族老和族老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全部被带到了大理寺中。
马车刚停在大理寺外,一辆玉彻雕梁,梁有鸾鸟的马车横冲直撞的卡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位容荣华贵的贵夫人从马车下来,径直扑向冯令,喊道:“云景,我的儿啊,你没事吧?”
许成一顿,向着贵夫人行礼道:“微臣拜见素令公主。”
冯令不禁脸色一红,赶忙扶住素令公主,说道:“母亲,儿子没事!”
出事的是其他人。
素令公主直接无视了许成,上下打量冯令,确定冯令身上没有任何伤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吾儿别怕,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父亲了,他很快就能从军营中赶回来的。”
“都怪尚斐那个老匹夫,好端端的让你去当什么长安县的县令!”
“咳咳……”许成清了清嗓子,插嘴道:“素令公主,冯县令之事还需开堂审理,您若是有空闲的,可以留下来旁审。”
“哼,本宫自然是要留下来看着的,免得你们诬陷吾儿!”
许成闻言笑道:“那便请吧。”
大理寺临时开堂审理案子,百姓们知道的不多,但朝臣们接到消息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了。
“啪——”许成叩响惊堂木,居高俯视而问道:“尔等先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吧。”
苏宗虽然官身没了,但他是有功名在身的,所以不用行跪拜之礼,他悄悄的望了一眼其他人,见冯令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抢先说道:“此事原是我们苏家的家事,不知大人是否听闻前日城中的流言?”
许成颔首道:“你说的是苏家族老意欲抢夺你夫人嫁妆的事?”
大族老一听,立马就开口辩解道:“大人,此事是他们污蔑……”
“啪——”许成再次拍响惊堂木,呵斥道:“噤声,等苏老爷说完后,你再开口!”
大族老闻言不甘心的低下头,察觉到旁审众官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觉得脸皮有些火辣辣的疼。
苏宗见状继续说道:“其实此事还得从皇上下旨为太后祈福积德,让苏某将苏庶人接回去安葬说起。”
“族老们认为苏庶人乃是外嫁女,不能葬入陵园,所以想要将苏庶人的灵柩迁出来。”
“但此乃有抗旨不遵之嫌,所以苏某与母亲皆是不同意此举。”
“可不曾想,他们借此做要挟,要苏某将苏庶人名下的两个铺子转记在他们的名下。”
苏宗摇头叹息道:“他们是长辈,苏某不想与他们争吵,便在昨日将夫人的嫁妆送回了安家。”
“苏某的内兄知晓此事后,心中气愤,所以今日才上门去找苏家二族老,想让族老们同意我等分宗。”
安三老爷一听,赶紧接话道:“下官因苏家意图抢夺妹妹的嫁妆,所以心中气愤,在今日上门时,说话的语气冲了一些,可下官只是提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