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不知道皇后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会大喊冤枉的,天地良心,这个贺仪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她哪知道皇后今日会暗讽自己啊?
不过刚刚那一眼嘛……确实是她故意的。
喜房内的女客悄悄抬眼来回打量着苏溪和皇后的脸色,可始终没人敢开口说话。
皇后径直起身道:“罢了,本宫先和贵妃去前院了,免得陛下等久了。”
她望着苏溪,虚伪的笑道:“贵妃,咱们该回去了。”
“是。”苏溪起身低头一笑,旋即应道。
“吾等恭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等着她们二人出了喜房,女客们才慢慢的开始搭话聊天。
而前院的皇帝看到苏溪她们过来了,便开口告辞道:“七皇弟,朝政繁忙,朕就先走了。”
明亲王一愣,道:“皇兄不留下来喝杯喜酒吗?”
“不了,你们喝就行了。”皇帝直接拒绝道。
随后,他吩咐道:“回宫吧。”
众人立即行礼道:“臣等恭送圣驾!”
明亲王不甘心的望了一眼皇帝离去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等着……等着他有朝一日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定会报了今日的轻视之仇!
其实仔细算起来,苏溪在明亲王府并没有待多长的时间,她回到永寿宫后,也不过才堪堪巳初三刻而已。
可金昭容却觉得度日如年,她在院子里徘徊走动,心里觉得万分煎熬。
小桃宽慰道:“主子,您别担心了,等到了三朝回门后,七王妃自然会进宫来看您的。”
“您是皇上的嫔妃,她是您的妹妹,理应进宫拜见您一回的。”
“你不懂我的感受。”金昭容皱眉摇头说道,嫡亲妹妹所嫁之人并非良人,她心中的忧愁,谁能知晓?
在她心中,妹妹就是最好的。
而那明亲王……要是明亲王不用那下作的手段,她还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生气。
可现在皇后和贵妃都已经回宫,那就说明事已成定局,她也无力改变。
只能等了。
等到三日后,她再询问个清楚。
金昭容至此天天坐在院子中等候着,从日出东升等到日落西下,她才回去歇息。
她日日夜夜盼着,终于等来了十月十九这日。
这日的申正时辰,金舒月从金家出来后,立马就和明亲王分道扬镳,直接来了皇宫中拜见金昭容。
姐妹两人多年不见,金昭容一看到金舒月盘着妇人髻,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她眼眶一红,快步走过去抓住金舒月的手,说道:“多年未见,妹妹长大了。”
再见面,妹妹已不是当初稚嫩的小娘子了。
金舒月不禁笑道:“姐姐在这宫中受苦了,只是多年未见,姐姐倒是变得爱哭了。”
金昭容嗔怪道:“得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趣姐姐我呢。”
她扫了一眼跟在金舒月身后的那两个婢女,吩咐道:“尔等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那两个奴婢犹豫的看向金舒月。
金舒月点点头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那两个婢女便与殿内的宫女一起退了出去。
金昭容这才开口质问道:“我问你,你为何会同意嫁给明亲王?”
“你以前和我说过的,你不求未来的夫君有权有势,只求只有你一个妻子,后院不得纳妾。”
“可光凭这个来说,明亲王他就不是你的良配!”
她忽然甩开金舒月的手,不忿的说道:“不准用贞洁那一套说词来应付我,我知道的,你不是会为了这些东西而妥协的人。”
金舒月抬眼叹息道:“可姐姐不也曾说过,只择一良人,恩恩爱爱相伴一生吗?”
“但您当年还不是选择了进宫选秀,如今枯守在宫中,寂寥一人?”
金昭容一怔,她嘴巴动了动,却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解释道:“你是知道的,当年咱们金家的处境并不好,族中唯有父亲那芝麻点大的官维持着,家中的生意还处处受到江淮富商们的打压。”
“这京中的官宦世家又嫌弃咱们金家经商,沾了市侩之气,纷纷排挤嫌弃金家女,导致金家女子只能选择低嫁。”
“后来是我进宫当了皇上的嫔妃,父亲才会被调去南疆做镇城使,凭着那一丁点的兵权,咱们金家在朝中才有了一点声望。”
“江淮富商才不敢打压族中的生意。”
“那时候的金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不然我是不会进宫的。”
她初入宫那会儿虽然不得宠,但因为和昭贵妃争宠过,陛下便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
二叔,也就是她的父亲才会被启用。